<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在李典的观察,及一众亲兵副将等人你一言我一语之下,他们倒还真的将床弩的众多不足之处都给说了出来。
实际上,他们所说的,的确也是床弩的弱点。
床弩所射出来的弩箭,威力强劲,势无可挡,可是,每一支放射出来的弩箭,其飞行的轨迹几乎都是固定的,哪怕有所偏差,亦不会相差太多。
弩箭,自然是不可能当真的贴着地面射过来,一般,都会是地面半人高的高度射过来,这个,是在设置床弩的时候,就已经固定好了的。
当床弩架设好,再想改变其发射弩箭的方向或者改变角度,那就有点困难了。数千斤重的一个整体,想搬动还真的有点困难。除非,能让典韦、许诸等数员大将一起合力搬动,要不然,一般的士兵怕还真的有点难以搬动。不是说人力不够,而是不算是太大,却很深重的床弩,插不入太多的人手来一起搬动。
所以,如果是对床弩有着比较了解的人,当听到弩箭机括嘣响,听到弩箭破空之声传来的时候,第一时间伏下身去,贴着地面,那么就任那弩箭的威力再大,也伤害不到伏贴在地面的人。
床弩的这个弱点,其实也不算是什么的秘密,只要对弩箭有一定了解的人,都清楚这一点。
弩箭起到的最大作用,还是面对集群的骑兵,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杀伤力。因为战马是不可能在遭到袭击的时候伏下去的。当然,突然打击敌军,亦能起到大量杀伤的作用。
另外一个,别看现在的伏击阵地当中,弩箭不停的飞舞着,刺耳的破空之声连绵不断,但实际上,弩箭每发射一轮之后,都会有一个短暂的间隔时间,因为,弩箭发射出去之后,便要马上上箭,这个上箭,需要几个呼吸的时间,然后拉动弩箭的机括,这需要二、三十个士兵或者利用畜力来拉动,如此,中间便需要二、三十个呼吸的时间才可以再发射一轮弩箭。
严格来说,床弩在被世人广泛认识之后,他的威力及作用,就会被慢慢的减弱,到最后,就算有更大的威力,可能都会完全发挥不出作用。
比如,若是新汉军的步军遭受到敌军弩箭的攻击,便完全可以做到以极少的伤亡代价,反攻到他们的床弩阵地,将他们的弩箭摧毁。
因为新汉军训练过伏地爬行,沿着弩箭施放过来的方向爬进,不用多久便可以突进到敌军的床弩阵地。当然,如果敌军若一样如新汉军这般,在阵前的前方撒满了铁蒺藜,这又是另外一会事,在他们床中有弓箭兵护着,也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李将军,那现在还等什么?我们可以爬着向新汉军的床弩阵地摸去啊,只要摸到近处去,他们的弩箭又对我们造不成杀伤了,何不杀出去?只要杀出去之后,再攻击余下的那些床弩阵地,岂不是可以将我们的军士救出来?”
“是啊,李将军,事不宜迟,不若,我们便直接向前冲杀吧,现在,新汉军在这里布置伏击我们的阵地,后面似乎也正在激战,我们前方,似乎只有不多的新汉军拦着,我们只要杀过去,就可以突破了他们的伏击阵地。”
“没错……”
似乎是找到了新汉军的弱点所在,一众军将不禁有点激动,似乎看到了突围的希望。
不过,李典却摇摇头道:“没有用的,我们能看到新汉军床弩的这些,人家自己岂会不知道?方才我们避开床弩的攻击角度,却依然没能突围出去,我估计,新汉军的床弩阵地之前,肯定也会撒满了一地的铁蒺藜,并且,肯定也会有新汉军的人马在护卫着,我们杀过去?呵呵,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头上,有他们的弩箭攻击,我们只能爬伏在地上,那个时候,若被他们的弓箭兵攻击,我们还想再活着回来?”
众将闻言,不禁一静。
“还有,我们前方,估计杀过去,杀散阻挡我们去路的那些新汉军,我们就真的能够突出围困。可是,你们有把握可以冒着新汉军的箭雨,冲得过那一片铁蒺藜阵地?我李典可没有把握。”李典坦然的道:“何况,你们谁敢肯定,我们就算突破过去,我们是否又会遭受到新汉军的另一波攻袭?”
“那、那李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
“唉,这一次,我军可能要损失惨重了,包括李某在内,是否能逃过这一劫,还得看各人的命。”李典回头,大步的往着来路走去道:“趁现在新汉军还没有向我们挤压攻来的时刻,我们还有一点点的机会,马上传令下去,着我们的军士,利用爬行的方式,前往通知被新汉军的床弩分割开来的将士,告诉他们如何避过弩箭的杀伤。着他们马上往官道集结,全体向后退。希望,我们的后军能敌住新汉军的攻袭。如此,有夏侯将军他们的接应,我们方有可能逃得出生天。”
“若不然……待新汉军正式杀进来之后,我们谁能活命,就看各人的命了。”
“李典将军……”
一众军将听李典说得如此低落,全都一阵默然。
“算了,顺便告诉将士,若新汉军围攻过来,将士们逃无可逃,就着他们……着他们投降吧……嗯,新汉军虽然是我们的敌人,但是,如果投降了,他们应该不会再加害了。”
“李将军……”
“行了,就这样传令下去吧。所有骑兵,把战马都集中在坡上,不要让这些战马乱跑误闯进弩箭阵枉死,毕竟,这些战马,追随我们征战多年了,留着,算是便宜了刘易吧。”
李典说完,神色有点悲怆的远远望了一眼他本人的坐骑,那匹伤了马蹄,站不起来的战马。
李典首先走到了弩箭射过来的箭阵当中,直接爬下去,一路推开地上无数冰冷的曹军将士的残肢,爬在泥浆血水当中,一点一点的慢慢爬过去。
李典的命令,也随着下面传令兵的转达,让被困在一段段路上的曹兵似有了主心骨,开始按李典的命令行动。
不会多久,原本被分割开的曹兵,居然越聚越多,聚到了官道上。
曹军的后半部份,他们的军马,由后部变前部,马上往后撤退。来不及撤退的曹军,则在夏侯兄弟及徐晃的率领之下,临时结阵,迎战新汉军冲杀过去的骑兵。
能够在此极为不利的情况之下,曹军依然还能奋起抗击,让其大部的军马退走,这就足见曹军的确与一般诸侯的军马有所不同。
当然,那些退走的曹军,他们也并非如一窝蜂的败逃,他们保持着阵列退走,一直退到一个背山的地方,大军便不退了,而是背山结阵。
这些军马,是打算在此稳住阵脚,接应那些还没有撤回来的军马。
夏侯兄弟与徐晃三大将,率着小部军马敌住了新汉军骑军的冲锋,与新汉军的典韦、许诸、秦颉捉对撕杀一阵。
不过,他们并没有敌住多久,便在新汉军的骑军冲杀之下败退。
然后新汉军的骑军掩杀,一路追击下去。
一直追杀到曹军后部军马的阵地之前。
追杀上去的,都是新汉军骑军,典韦、许诸本想直接冲击曹军的军阵,但被秦颉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