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脸色大变,站起身来,瞅向阎行。阎行会意,匆匆出门。韩遂知晓李儒既然说出口来,诸将家小想必早已出城,但是城中防备极严,家小如何能够安然出城?韩遂想到这裏,问道:“诸将家小如何出城?”
李儒道:“诸将家小皆在北城,距离北城墙不远,最近有人购置数处房宅,正在大兴土木,与诸将居处只相隔一条街道,又因施工封住小巷两端,将众家墙壁打出通道,轻易可至北城墙。城内土层深厚,冬季水位又浅,挖一条出城地道,又费得了多少工夫?偷出众将家小轻而易举。倘若齐侯行此法攻城,文约能防得住吗?”
韩遂闻言颓然坐下,道:“想必齐侯谋划已久,早将在下研究透彻,如此看来,唯有投降一途可为。”
李儒笑道:“非是投降,而是举地而献。文约从始至终响应齐侯,何谓投降?举地而献是大功,丞相怕是要为马家与文约争取侯爵了。”
韩遂道:“侯爵?实封侯爵?”
李儒笑道:“如此大功,若非世袭侯爵,如何向天下子民交待?但是封邑多少需要朝议才能决定。”
汉朝侯爵分为许多种,最大的是万户侯爵,食邑万户,可以世袭。韩遂闻言愁容顿消,道:“如此得享富贵,亦不是不可。诸将年纪皆大,不知齐侯有何安排?”
李儒道:“齐侯言及诸将,唯对阎行赞不绝口,想来日后前程远大。其余诸将,丞相言因才施用,绝不至于抛弃不管。”
韩遂无子,一直视阎行为己出,顿时又去了一桩心事。此时阎行急步跑了进来,道:“诸将府第外面如故,内中皆剩些粗笨下人,诸府皆有暗道相连,联通北边工地,小婿带人沿迹寻找,发现一处秘道直通城外。”
韩遂此时已经下了决断,道:“别管这些事了,我意已决,听命于齐侯,你出去整顿兵马,准备交接。”
阎行不明详情,闻言一愣,道:“这……”
韩遂笑道:“去吧,未必是祸事。”
阎行对韩遂一向言听计从,知晓韩遂一旦定计,难以说服,当下领命出去。
李儒突然高喊一声,道:“高将军,你们出来吧。”
韩遂吓了一跳,只听屋顶传来声音,道:“得请文约将军下令,约束一下亲兵,不要引起冲突才好。”
韩遂急趋院中,抬头见屋顶露出数百带甲壮士,心中暗自吃惊,见亲衞上前,连忙喝止。韩遂此时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心中庆幸不已,若是真与李儒翻脸,这帮人马一旦发动,阎行武艺再高,恐怕也难抵挡。
高顺见韩府亲衞退去,从房顶一跃而下,上前与韩遂见礼,道:“附近部下较多,尚请将军传下军令,免起冲突。”
韩遂问道:“兵马多少?”
高顺道:“粮库附近有三千精兵,府第周围两千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