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丑道:“我请命前去,不过要调些箭法好的汉卒同行。”
姜华笑道:“这事我带人去办,李校尉带人去摸哨船,待军营火起,再带人将敌船烧掉。还有一个任务,烧掉敌船的同时,还要干掉敌人的哨船,追击漏网之鱼,这件事谁去办?”
校尉张倍、黄贵上前请命,姜华就让张倍带人清理东边哨船,黄贵清理西边哨船,继而领兵在外侧,负责剿灭漏网敌船。军令分配完毕,约定时辰,诸将分头回去准备。
姜华只带着二十余人,乘坐四艘小船,于夜摸到岸边。姜敏、姜捷身手高,人也机警,很快干掉明岗暗哨,清理出一条道路,众人抬着火油桶,潜到身毒军营东南方向。
这时都卢城边人声鼎沸,战况已经达到白热化,凌统部下人少,应付身毒的四面进攻,的确十分吃力,即使有都卢人帮忙,兵力也全补充上去,手中已无可以调配的机动兵力。数次身毒人攀上城墙,都是凌统带着亲衞亲自上前杀退,场面变得十分被动,都卢族人见状,也都生出惧意,莫非惧怕大齐督战队的利刃,恐怕早已四散而逃。
正在这时,只见东南方向燃起十余个火头,火借风势,很快向四边弥漫开来。身毒军营顿时乱了起来,守营士兵都忙着救火,攻城士兵见状攻势也缓了下来。
不久,海面上又亮起火光,一艘,二艘,三艘,很快泊船处燃起熊熊大火。从火光中可以看到,周围出现许多庞大的船影。大齐人已到危急时刻,见状不由雀跃道:“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此长彼消,身毒人士气大落,再无战心,待听退兵命令下达,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娑迦陀此时神色冷厉,望着已经无法扑救的军营,又望着逐渐被点燃的战船,大声喊道:“快去抢船,先将船保下来。”
这批身毒兵马也是精锐,娑迦陀军令下达,立即抢出几标人马,都奔海边疾走,攀上还未引燃的战船,从空隙中往外逃去。只是这些小船,若不形成合力,如何能斗得过大齐战船?身毒战船很快被封堵回来,侥幸从空隙逃出去的,也会遇到张倍、黄贵等人阻截。
军营、战船皆被毁掉,军粮从何处来?物资从何处补充?现在港口也被同时烧掉,身毒这两三万兵马连个栖身之地都没有。望着港口和海面上的熊熊大火,身毒官兵都目瞪口呆,都望向脸色极其难看的主将娑迦陀。
副将在侧说道:“将军,军营被烧,战船已失,我军现在若不速退,只有集中兵力速下都卢城,粮草物资才能得到补充,还能得到夫甘都卢人的援助。”
娑迦陀冷哼一声,道:“强攻?怎么攻?你看那些战船了吧,你看看那艘大船的旗号,这是甘宁杀回来了。我估计这些战船只是一部分,你再看看远方的那些灯光,不下百艘大船。我们若是攻城,大齐水军会抄我们的后路,到时两下夹击,我们退都没机会退。传命各军,火速启行,往北撤到夫甘城。”
其实远方那些灯光,不过是大齐人坐着小船故布的疑阵,看似一艘艘大船,其实都是大齐人的救生艇,士兵举着高高的火把伪装而成。今夜烧了身毒军营,尽毁水军战船,吓退身毒水军主力,姜华这几招用得妙到巅峰。
再说甘宁率领水军主力,往西奔袭流月港,要突破自谓海战天下第一的身毒水军的防御,把大齐军队带到身毒腹地,让战火燃烧身毒沿岸的各大城池。
五十余艘大型战船,平均每艘有四百左右士卒,这些士卒皆是汉人老卒,又有驽炮营又有弓箭手,这才是世界上最强的水军。海战的最犀利的手段是远程攻击,拥有火炮、小型投石机、巨驽的大齐水军,在海上足能以一抵十。
这些汉人精锐不纯粹是弓驽手,踏上陆地也是精锐汉卒。每千名士卒中,皆拥有一百神刀手,配上大齐顶级盔甲,无论海战还是陆战,综合战斗力都让人感到恐惧。
五十余艘战船皆挂着三叶帆,借助风力,如风驰电掣一般,当中一艘大船,挂着“甘”字将旗,甲板上站着杀气凛冽的甘宁。甘宁身着金色军将甲胄,腰间挂着一柄宝剑,手上握着一柄大刀,背着一个巨大的箭壶。全副武装的大齐水军,同样杀气凌人,看着望风而逃的身毒守军,双目透出无比的快意。
当年,大齐水军初次西上时,只有三艘战船二千余人,身毒水军以绝对的力量,可以压制大齐水军,迫使大齐水军不得不远远避开身毒沿海,绕到湿国建立军事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