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轻胡道:“陛下,大齐船只吃水深,不若我们掘了河道,让河水改道,困住这批水军,杀了先出口气再说。”
严加阿沉默一会,道:“大齐水军为何不往南行反而北上,除了要毁我们的桥梁,就是防备我们阻断河道。大齐人有个妙招叫铁索横江,为了防止大齐人再来破坏桥梁,也只能用这个办法阻断水路了。”
严加阿随即调派人员,征调民夫,修复桥梁,又让人调派铁匠,铸造铁索,横在江面之上。相关人应命退下,严加阿长叹一口气,脸色略微恢复些,道:“前番还未议论出解决大齐水军侵扰沿海的法子,如今河道也不安宁,又出了娑迦陀叛逃这个意外事件,真是内忧外患。前方战事如何?”
传令官上前禀报,道:“三皇子统兵东移,已经接管西穆卡防区,西穆卡已与掸国兵马合军,共计十万大军,已经攻入海州境内。掸国北部兵力很少,听说大齐内州扬州兵曹援军已入交州境内,恐怕有攻打掸国之意。”
严加阿道:“与姜维部接战结果如何?”
传令官道:“姜维部弃了西边平原,统兵退守山川险峻之处,现在估计应该接战,战果不久将会传来。”
严加阿默然一会,道:“掸国这次出兵四万,主力尽出,北边防守空虚,若是交州兵曹统兵进攻,怕是无还手之力。不过掸国北境多是崇山峻岭,大齐人要攻到掸国国都,也得有些日子,当前要务,先击败姜维部为上。待会给掸国国王写封国书,让他提防大齐人从北路进攻,另外让他筹措粮草,粮草不继时需要跟他借些粮草。”
传令官待严加阿话毕,接着说道:“七皇子已经领兵攻到木尔城,将南州兵曹周瑜困在城中。不过城中有不少火炮,我军攻城伤亡极重。大皇子统兵向前,又遇曹休等将沿路袭扰,行速不快,目前还未踏入南州境内。”
严加阿面色凝重,道:“大齐人拥有火炮这般利器,若是集结兵阵进攻,损失肯定很大。立即传令诸军,与大齐人对敌时,若发现对方有火炮,就用散兵阵应敌。”说到这裏,严加阿一顿,问道:“南路兵马有何动静?”
传令官望了一眼严加阿,小心说道:“南路军主力屯于浴河西畔,与徐晃部隔河对恃,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接战。”
严加阿冷哼一声,道:“按理说大齐人南路兵马最强,兵力也与娑多迦罗尼娑相仿,应该比其余两路更早接战才对。”
严加阿说到这裏,沉默一会,欲言又止。众臣都是人精般的人物,严加阿虽然没有明言,但话外之意十分明显,就是说大齐人不与娑多迦罗尼娑交战,说明娑多迦罗尼娑与大齐人存在默契,有投敌的嫌疑。
先是出了水军主将娑迦陀叛逃事件,之后侍衞副统领娑敬巴坦涉案被捕,现在娑多迦罗尼又有通敌嫌疑,在场的外姓将领这时都垂头丧气,低着头不敢吭气。
正在这时,忽有信使风尘仆仆进殿,道:“禀报陛下,大齐西州兵马出动铁骑,接连袭夺三座城池,焚烧仓库,劫夺人口,三皇子防守区域过大,可调兵力很少,特地派我来向陛下求援。”
严加阿脸色一沉,继而恢复过来,温言道:“你先在旁歇息一下。”继而对内侍道:“取地图来。”
内侍一路小跑,取出一幅大地图,铺在殿内大堂上。严加阿立起身来,走到地图前面,打量几处被袭击的城镇,琢磨一会,道:“西州兵曹只是袭扰,并无占据之意,否则不会绕过小城镇,专门攻打有仓库的城镇。我猜西州兵马与甘宁水军一样,目的只是扰乱后方,若是我军分军往援,反而坠入对方计中。”
言轻胡道:“甘宁部在沿海侵扰,西州兵马又侵扰北境,得想个法子给他们来下狠的,如此来去自如,也太小视我身毒了。”
严加阿长叹一口气,道:“我国兵力大多集中在东方,其余边境防守薄弱。若贵霜与我国结盟,派兵袭扰西州,西州兵马自顾不睱,怎敢出兵犯境?我国可以调动西方军队南上,设局对付甘宁。贵霜王鼠目寸光,不知身毒若亡,下一步就会临到贵霜。出使贵霜的使者传回消息没有?”
一位大臣出列,道:“尚没有消息传来,根据行程估算,应该踏入贵霜国境不久。”
严加阿又问道:“安息、罗马两国也无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