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倩听得很认真,也很认可张靖的话,接着问道:“你反对包办婚姻吗?”
张靖笑道:“包办婚姻讲究父母之命,媒约之言,大部分父母出发点是为了子女好,挑选儿女配偶时考察得很细致,认为子女按照他们的思路婚嫁,日后一定会幸福。也有不少父母为了攀附荣华富贵,或是因为其他世俗原因,将儿女婚姻当成一种交易。包办婚姻并不是完全错,还是要具体人具体分析,若是单纯地只讲对与错,世上哪有绝对的事情?”
熙倩无言地笑笑,道:“新思想提倡自由恋爱,也不是全对,是吗?”
张靖点点头,道:“我父亲曾经说过,世上没有绝对的对,也没有绝对的错,不同的人身处不同的立场,对同样的事情看法是不同的。自由恋爱不是全对,青年男女社会经验少,被爱情冲昏头脑时,会做出不理智的决定,这样的自由恋爱婚后并不一定幸福。我父亲认为国学弟子提倡自由恋爱不对,应当加上两个字更贴切。”
熙倩好奇地问道:“两个字?那两个字?”
张靖摸了摸鼻子,道:“理性,道理的理,性格的性。”
熙倩琢磨一会,点头道:“理性自由恋爱,加上这两个字,果然十分贴切。清平师兄,你父亲在哪里高就?”
张靖笑而不答,道:“不论父亲身份贵贱,在我心目中,父亲都是一个伟人,我们兄弟这一生都不会达到父亲的高度。”说到这裏,张靖又补充道:“我是说思想方面。”
张靖才华横溢,在熙倩印象中是个很骄傲的人,如此推崇父亲,这让熙倩十分好奇,不由开口问道:“你父亲学识很高,为什么不出仕?”
熙倩这话实则已经漏了底,说明她在背后打听过张靖的情况。张靖心中一动,望了一眼熙倩美丽诱人的丽容,笑道:“每个人的理想不一样,大多数人执着于权势富贵,我父亲属于少部分人之一,认为当官只是济世的手段,无论处于那个位置上,都要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人生在世,心胸坦荡天地宽,即使不居高位,活的一样十分幸福。我们兄弟从小受父亲教导,可能与常人想法不一样,就说出仕,我也不很看重。我最希望做一位隐士,青山流水,琴棋书画,来往数人皆知己,寓情山水之间,这才是一生最大的享受。”
熙倩顺手从空中捞起一片樱花,托在手上,笑道:“师兄年纪不大,语气却是老气横秋,世外隐士的确不错,但身为隐士不能没有经济基础,否则每天困于柴米油盐,又怎能潇洒起来?”
张靖略想一想,道:“这点没有问题,家堂继承外公不少遗产,我此生钱财应是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