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述面露疑惑之色,道:“不是毋丘家姑娘吗?怎么又成了王家姑娘?”
张靖摸了摸鼻子,讪讪地说道:“这事说来话长,本与毋丘家姑娘两情相悦,但儿臣不小心冒犯了王家女,总不能扔下不管。”
姜述也不追问详情,问道:“你怎么看待世家?”
张靖正色道:“世家根深蒂固,相互联姻,势力庞大,若是沿袭旧制,朝堂将会很快被世家架空,因此打压世家,扶持寒门弟子,是当前稳固政权的重要策略。要想打击世家,儿臣认为,可以拉一批,打一批,分化一批,另外设法调拨世家内斗,分散他们的精力,消耗他们的实力,选官时有所倾向,久而久之世家之害可除。”
姜述满意地点点头,道:“你的认识很到位,既然如此,我就赐你道旨意。告诫王家,大婚前不要张扬,以免世家听说此例,都来与皇家联姻,到时候难应付得很。”
左丰在旁写了圣旨,交给掌印内侍盖了玉玺。张靖将圣旨藏在怀里,一脸笑意地辞别姜述,又去寻姜华。姜华见张靖进来,道:“四弟来的正好,母妃今天约了王家女,本是为了相亲,可我这边刚求了圣旨,和母妃刚才还愁此事,不知道如何对王家说。”
张靖心中暗喜,道:“若非是王熙儿?”
姜华点了点头,疑惑地问道:“正是,你识得王家女?”
张靖嘻嘻笑道:“王家女武艺高超,与我志同道合,午后进宫找我,让我来试探一下二哥的语气,若是二哥真要娶她,她好寻个借口溜走。”
姜华一怔,继而恍然大悟,笑骂道:“你这个赖皮脸,我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勤快,原来帮我出主意是假,帮王家女才是真。也罢,我现在已经得了旨意,王家女就交给你了,省得我和母妃为了托辞害愁。”
张靖不由喜上眉梢,躬身为礼,道:“谢谢二哥。王永若是进宫,我会直接引他到德安殿,我已经打定主意,请道旨娶熙儿姑娘为妻。”
姜华笑道:“绕了半天,是你看好了熙儿,不行,本来是介绍给我的,怎么也得换点什么,老四你有的是钱,考虑一下如何谢媒吧。”
张靖正色道:“我赠二哥一席言,报答你这份情。这裏只有你我兄弟二人,我与你谈几句知心话。以二哥看,成为储君谁的希望更大?”
姜华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大哥与三弟。”
张靖又问道道:“大哥、三哥皆优秀,诸弟日后长大,也会有才能出众者。二哥的胜算大吗?”
姜华默想一会,摇摇头道:“胜算不大。”
张靖正色道:“我送二哥一席话,无论从政还是从军,都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只想如何为民出力,至于出政绩,争储君,这些念想要全部抛到脑后。以不争为争,或许还有三分希望。以贵妃之势力,皇后之地位,如今都如坐针毡,二哥去趟这浑水有必要吗?皇储之争,首在品德,次在能力,再次才是背景,这是我的一番肺腑之言。”
姜华默然片刻,点了点头,道:“老四这些话,二哥记下了,以你之见,我从政好还是从军好?”
张靖摸了摸鼻子,道:“从政或是从军,不要自己提要求,也不要挑剔,重耳在外而生,储君未立之前,离京城越远越好。”
姜华点点头,问道:“老四以后如何行止?”
张靖摸了摸鼻子,道:“黄巾一脉根基都在军中,我不会从政,毕业只从军职,以维护黄巾一脉为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