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江奸笑一声,道:“你当庄占了先手,这手该给我的牌你留下。”然后指着另一墩牌道:“那墩牌给我。”
按理说赌客十分讲究运道,该是自己的牌绝对不愿换给别人,逢江这话说的也有一定道理,张靖思忖一下,道:“既然逢掌柜想出这招,依逢掌柜所言也行。这样吧,赌码再翻一倍如何?”
五万金不是现在五万块钱,至少与五千万元相仿,逢江经营这家赌坊,用尽歪门邪道,全部身家加起来也只有十几万金,若是再行加码,现金肯定不够,这家赌坊也得押上去。
逢江看了张靖一眼,哈哈大笑,道:“既然张公子想要加码也无妨,我逢江便陪你豪赌一把。来人,让楼下歇业,柜上全部现金全部拿上来。”又吩咐沈姑,道:“将赌坊的房契也拿过来。”
沈姑动作很快,不久取了契约上来,脸色苍白,递给逢江时双手轻微颤抖。逢江心裏也有些发慌,强行稳定一下情绪,环视众人一遍,道:“房契押钱,需要找两个保人方行。”
旁边一位年约三十四五的商人举手说道:“我是东莱衣家商铺洛阳分店掌柜衣祥,愿意当保人。”
东莱衣家这些年专做海外贸易,发展很快,是六大巨商以外名声最大的商家之一,张靖与逢江都点头表示认可。保人需要两人,张靖环视一遍,指着熙影说道:“这位姑娘是颖川荀家嫡女,给我们作保如何?”
逢江抬头上下打量熙影一遍,道:“荀家女自然够得上保人资格。”
沈姑写了押房契约,逢江、张靖看了一遍,各自画了押,衣祥和熙倩在保人栏上签了字。这时管事伙计打发走一楼二楼的赌徒,十余伙计捧上无数现金上来,吴管事上前说道:“现金总共两万三千金。这是房契,可以抵三万金,实物按照九折计算,正好足起五万金。”
逢江这次几乎赌上全部身家,庄家是张靖,做不得其他手脚,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输了也耍不得赖。就在张靖伸手拿牌之际,逢江忽然又开口道:“我还是要以前那墩牌。”
张靖拿着一墩牌,盯着逢江道:“逢东家这次可认定了?”
逢江身具赌术,此时却用不出来,这幅牌九又没有暗记,他用尽眼力瞅着两墩牌,头上不觉流出汗来,最后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道:“就按原先的牌序发牌。”
张靖将另一墩牌推在逢江面前,道:“这可是逢东家挑的。”
逢江双手颤抖,好半天才打开牌,一看顿时脸色煞白,冷汗直流,颓然坐在椅上,双眼失神,有声无力地说道:“怎会又是瘪十?”
张靖将逢江的底牌翻开,向大伙吆喝一声,周树等人上前,将金票、房契收了起来。张靖哈哈大笑,道:“挑不挑牌无所谓,只要我是庄家你都输定了。”说完,将自己身前那墩牌拿在手中,看也不看,“啪”地拍在桌面上,道:“这也是瘪十。”
逢江指着张靖,道:“你出老千。”
张靖冷哼一声,道:“在场这么多人,谁敢出老千?逢东家莫非要耍赖不成?”
张靖说完,不理逢江,转向沈姑道:“你是赌场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