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靖笑笑,道:“所谓久守必失,无论防御如此周密,定会让人寻出破绽,只要灵活运用进攻方法,再坚固的堡垒也有攻破之时。”
刘开点了点头,道:“我们大齐数个研究所创办不到二十年,武器换代极快,这得益于国学培养出无数格物学的天才。说起这些成果不得不提国学,说起国学不得不提陛下,陛下当初创办国学时,年纪比我们现在还要小,真是让人不可置信。”
提起大齐皇帝姜述,众人不由神色肃然。姜述文治武功有史以来堪称第一,学问也让人不得不佩服,国学格物、地理、术数、哲学、医学等方面的教科书,大半都有他的着作,国学师生根据这些书籍,二十余年不断研究,不断证实着作中所述的理论,事至如今,部分理论得到证实,虽有许多理论没有得到证实,但出于对姜述的崇拜,这些理论早已付以实践,根本无人怀疑其准确性。
张靖擦擦脸上的汗珠,见气氛有些凝重,转个话题道:“南州气温确实很高,洛阳现在还是隆冬季节,这裏却似盛夏一般,穿着单衣也热得难受。”说到这裏,张靖指着城门口全身披甲的兵将,道:“在这种炎热的气候里,整日顶盔贯甲,可是一件遭罪的事,你们得有心理准备。”
时近黄昏,昼市已休,夜市未起,街面有些冷清,众人通关进城,寻家大馆舍住下。安顿好后,张靖等人来到前厅,就在大厅吃饭,分了两桌,张靖、周树、刘开、龚省坐了一桌,张椿六人坐了一桌。
掌柜伙计都是汉人,见多识广,从军服上看出张椿等人职级不低,不敢怠慢,满脸笑容,先给张椿那桌奉上茶水,弄得张椿欲推不能,不免有些尴尬。张靖见张椿望过来,轻轻摇了摇手,让他不要推拒。
这家馆舍规模很大,后院是住宿区,前面三层楼都是酒楼,一楼是散客用餐的大厅,二楼三楼都是雅间。张靖一行坐在大厅,并非经济出了问题,而是因为大厅人多嘴杂,利于探听当地情况。
夜色渐黑,客人开始增多,大厅内多是三三两两的散客,汉人异族人都有,还有数名职级不高的官吏。不久日头西落,大厅内明烛高悬,在昏黄的烛光下,只见数人簇拥一人进门,此人年过三旬,面庞端正,五官挺秀,颌下留着长须,浑身透出一股书卷气,年轻时定是一位英俊才子。张靖见此人仪表不凡,还有些面熟,便暗自上了心,定睛认真打量,见他胖瘦适中,脚步又稳又慢,身着一套简朴的便服,除了腰间悬有一件华贵的玉佩,再无其他饰物,却予人一种雍容大方的感觉。
掌柜见此人进门,神色恭肃,上前招呼道:“欢迎费大人光临小舍。”
这位费大人抬了抬手,温言道:“不必多礼,今日于兵曹过来,饭菜准备得精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