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于翔出门,张靖苦笑一声,对费云道:“大小姐,你这次拿我当托,可把我害苦了,明日我们就要到兵曹报到,到了这位于小衙内手中,定有不少苦头吃。”
费云见张靖气度非凡,言谈从容不迫,又见张靖身材虽显单薄,但是容颜灵秀,气质清雅,不由多看了两眼,暗道:“这位张公子生得真好,看这气度应是大家子弟,这次替我顶了过,得想办法免去于翔公报私仇为好。”
想到这裏,费云笑道:“张公子,你带了官凭吗?我想个办法,让你不须在兵曹露面,直接到军中报到就是。”
张靖示意一下,那边张一安取出张靖的官凭,过来恭敬地递给费云。费云打量一下张一安,见张一安身着低级军官军装,不由一愣,看完张靖官凭,脸色顿变,期期艾艾道:“这事……这事我确实帮不了忙。”
王权心中也是好奇,索来张靖的官凭一看,脸色也是一变,吃惊地盯着张靖,一言不发,头脑乱成一团。冯彦见状,不知其意,从王权手中取过官凭,也如王权一幅模样,当场傻了眼皮。
张靖官凭上写的原职务是攻坚营中军左将兼校尉,按照军中惯例,张靖从野战军调到地方兵曹,职级上调半级,就是营司马或营长史,属于军队高级军官。到了营司马这级,并非州兵曹能够批准,要由州兵曹提名,报到中央军衙批复。南州最大的军事长官是于禁,提拨校尉至副营将,于禁也没有决策权,费云只是南州别驾的女儿,如何办得了这般大事?
张靖示意张一安上前收起官凭,见费云三人还未回过神来,咳了两声,将三人眼光吸引过来,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三位莫要过于担心。”
国学自在齐郡建学,已近二十年时间,弟子年纪最大者已经三十五六,在军中职务最高者已到军司马,营将级别的已有十余人。这些级别较高的国学优秀弟子,大都是国学前几期弟子,跟随姜述南征北战,累功升到这个级别。以张靖目前年纪,按照惯例转为营司马级别,若是再立军功,升上半级就是营将,将正式成为大齐高级军官。费云年纪还小,只知张靖是位校尉,不明白军中这些道道。王权、冯彦在官场打了几年滚,这些道道明白得很,看向张靖的目光与刚才已经截然不同。方才瞧着这位小师弟时,王权、冯彦还高高在上,出言含有指点的味道,如今再看张靖,心态已经发生变化,变成下级看上官,需要仰视才行。
这时钟点已经不早,费云担心被父亲发现,先行起身告辞。王权、冯彦也没了谈兴,不久也告辞回去。张靖送两人出来,说了房间号,让两人没事便来聚聚。张靖等人送到大门口,众人躬身为礼,各自回了居处。
张靖回到房间,召集众人商议一会,道:“明日就要去军衙报到,我们四人今晚露了面,若是于翔衔恨,或会遭到打击报复。你们六人应该不受牵扯,张一安、张一全不便与我分开,你们四人若是职务安排合适,便先行赴任,日后再想办法调到一起。”
张靖的担忧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自小在母亲娇惯下长大的于翔,自私自利的程度让人难以想象,小时与亲兄弟争抢玩具都毫不相让,自小在家中养成了唯我独尊的习惯,在南州又是小霸王一个,又怎能容忍张靖抢走费云?于翔出门不久,越想越不甘心,派人又回馆舍,打听张靖的身份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