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摇头道:“二先生神秘得很,名声虽大,识者却不多,其年纪大小,有无婚配,外界说法不一。女掌柜名叫马情,据说是二先生的义女,最初嫁给炮驽营一位军官,丈夫亡故以后,就回了门,一直帮助二先生打理这家馆舍,已有三年多时间。马情看似风骚得很,其实很难上手,有来挑逗的登徒子,非便没有沾到便宜,都吃了不小的亏。听说马情爱慕费大人,想嫁给费大人为妾。传言不可全信,但也不可不信。”
张靖听到这裏,眉头微皱,对二先生开始重视起来。此人是逢纪的亲信幕僚,但是很少露面,应在暗中主持逢纪的幕后勾当,这家馆舍应是通传信息之用。南州政治格局主要有两系,逢纪为一系,费祎为一系,这位二先生既是逢纪心腹,又暗使义女与费祎勾搭,怪不得能量巨大。以目前情况分析,逢纪与费祎不和,但又未撕破脸皮,说明此人在其间平衡得很好。
听说这家馆舍主要用于通传信息,张靖便上了心,环目四周,见室内十分简洁,除了一张食案四张案凳,临门口处只有一张小桌。地面是水泥铺成,洗刷得十分洁净,墙壁粉刷未久,给人一种明净的感觉。张靖笑道:“这家馆舍设计风格文雅,室内布置虽然简单,但是实用得很,布局整洁干净,馆舍主人应该是位高雅之人。”
说完,张靖不经意地敲敲墙壁,表面像是欣赏装修风格,实则在检查有无聚声壁。果然,西墙回声与另外三面不同,再细心观察,西墙上挂着一张水墨画有些诡异,着墨浓了些,应是为了掩饰窥视孔。
张靖心中有了数,瞅着那幅水墨画,高声说道:“这次来南州赴任,没想到会是这般情况,得罪了兵曹之子,比得罪了兵曹后果还要严重。”
王权听张靖突兀地说出这句话来,疑惑地望向张靖,张靖指了指西墙,眨了眨眼睛。王权是个机灵人,见状立即会意,也大声说道:“小叔莫要生气,又不是没有回旋余地。”
张靖眼光一直未离西墙上的那幅水墨画,人却走到王权面前,附耳对王权小声说了几句。两人配合十分默契,王权很快弄明白了张靖的用意,配合得恰到好处。
不久,外面脚步声响起,侍者端上菜来。王权已知张靖来意,对侍者道:“掌柜有无时间,能否请来此间一述?”
侍者下去没有多长时间,先有一股淡雅的香风飘来,马情已经轻盈地进了房间。王权、张靖站起身来,请马情落座。马情展颜笑道:“王大人有什么吩咐?”
王权笑道:“我这位小叔得罪了人,这次分配差事被人阴了,想请二先生出手拉一把。”
马情满脸笑意,打量一下张靖,又回过头来看着王权,笑道:“王大人就在衙门当差,与诸位大人都熟,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王权笑道:“刺史大人与兵曹大人……怎么说呢,有些事情刺史大人办不了,二先生却能办好。我小叔家境颇好,若有什么要求,马掌柜尽管说。”
马情娇笑一声,道:“这位大人年纪轻轻便居高位,背景肯定不一般,又怎用得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