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钦待张靖等人进门,上下仔细打量一遍,见众人满身尘土,衣装不整,显得十分狼狈,仔细询问原委。张靖也未隐瞒,将到达南州以后的遭遇细述一遍。蒋钦听到张靖以校尉身份被安排为县尉,脸上便现出怒意,待看完张靖递给他的笔录,不由拍案而起。
蒋钦身上江湖气息很浓,骂道:“这帮天杀的,怎做出这般不上道之事?明天我启程去夫甘,寻他们理论一番。”
张靖连忙止住,道:“这事我们自会想法处理,不想再麻烦叔父,只求叔父派艘战船,将我们送去占城兵营。”
蒋钦异道:“占城驻军将领张苞是于禁部将,你们现在过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张靖苦笑道:“我们接的军令,要求在一月内到任。从海路赶去占城,至少得有七八天时间,若在别处躲藏久了,遇到变故怕会误了报到日期,正好给了于禁口实。我与张苞将军有香火之情,叔父不必忧心。”
再说于翔这日在馆舍出了丑,见张靖等人回房,自觉无脸呆在馆舍,大骂亲兵一通,失魂落魄地回去。亲兵于五得了马谊指点,趁机说道:“张靖身怀众人签字的笔录,若是真到军衙申诉,公子遭殃不说,将军也会受到牵连。”
于翔也不是个糊涂虫,闻言停下步来,越想越是害怕,道:“难道要我去求张靖不成?”
于五道:“若是公子苦求,能让张靖不到朝廷申诉,也无不可。但张靖以校尉职级仅授县尉,心中定然衔恨,今晚公子去见他,他不在房中见客反而来到大厅,诱使公子说出狂话,就是暗存祸心。公子自承此事与你有关,甚至连夫人也牵扯在内,这事张靖怎能轻易放过?只要这信到了京城,公子大祸即至。”
于翔本就心事重重,闻言更是烦恼,拉着于五,圆瞪双眼,道:“这可怎么办是好?”
于五擦擦于翔喷在他脸上的唾沫星子,道:“公子莫急,这事只有两个办法,一是速报将军,二是设法先行控制张靖等人,再思对策便是。”
说起于禁,那张严厉的脸就似出现在于翔面前,手持荆条劈头盖脸打来,于翔不自觉打个寒颤,道:“父亲那里还是暂且不说为妙,可张靖等人都是军官,想必武艺不低,我们若不调兵,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但若调兵,如何瞒过父亲?”
于五急道:“现在这事已经闹大,怎能瞒过将军?即使公子想隐瞒,今天围观者众,明天外界就会传开,怎能隐瞒得住?”
于翔想了想,咬了咬牙,道:“这就回营调兵,夺回笔录,软禁张靖等人,父亲顾念父子之情,就是知道这事也会帮我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