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样垂头丧气回家,叫来鲁江又是一通大骂,骂完后道:“收拾收拾,给人家赔不是去!”
鲁江顿时跳了起来,道:“他打了我一顿,还让我赔不是去?这是什么道理?”
鲁样叹了一口气,道:“这周树是水军五营长史,比郡尉级别很高。他又是复土将军周仓的嫡长子,黄巾系两代子弟,我们万万招惹不起。”
鲁江跟他爹方才一样,气焰立马消了下来。父子两人打扮整齐,找到周树饮酒所在的房间,递上名刺求见。名刺递了上去,裏面迟迟没有回音,鲁样性情沉稳,也不免有些急躁,抬眼见到一位熟悉的管事,便上前问道:“周长史跟谁在一起饮酒?”
管事见是县丞,如实答道:“张靖将军、刘开司马,其余人身份都不一般,我家主人陪在末座。”
鲁样不由一惊,道:“公孙姑娘是大家嫡女,怎会陪在未座?在座的是何等人?”
管事老实答道:“国教护法长老吉贞道长也在室内。”
吉贞道长身份超然,可以自由出入后宫,即使三公九卿见了,也要以礼相待,在低级官吏眼中,就是天一般的存在。鲁样这才真正认识到自身的渺小,待张靖使人传唤之时,带着鲁江战战兢兢走了进来,向在座诸人行个团揖,面向张靖,垂手说道:“在下领着犬子前来领罪。”
张靖望了周树和阿花一眼,道:“鲁县丞,你为官尚算清正,能力也不错,此事到此为止,不用再放在心上。”又转向鲁江道:“你年纪轻轻,又读过书,怎不将精力用在正道上?回去好好反思一下,这事是遇到了周长史,要是遇上京城某些子弟,这关轻易可过不去。”
鲁样身为县丞,在阿花眼里就是大官,现在看着鲁样父子诺诺而退,阿花这才体会到周树的份量非同寻常。
张靖看酒兴已尽,就宣布散席,让周树准备些礼物,前去书画斋提亲。姜凤喜欢热闹,也要一起前去,张靖就让刘开带人送吉贞道长师徒回去,领着一帮人浩浩荡荡地前去提亲。
李道今日是一日三惊,先是听说女儿被人掳走,急得团团直转,还未等张罗人出门,有人报信说周树已将人救了出来。后来鲁家父子过来,李道还以为是上门闹事,不料却是来赔不是。送走鲁家父子不久,只听门前嘈杂声传来,心裏又是一惊,心思莫非鲁家父子阴一套阳一套,派人前来捣乱?急忙出门来看,却见周树和女儿领了一群人进门。
周树先向李道介绍张靖,李道一听是营将驾到,连忙张罗茶水。张靖等众人落座,笑道:“李叔,今日上门来为我兄弟提亲。”
李道对周树十分熟悉,又见女儿乐意,道:“将军亲自上门求亲,自无不允之理。”
张靖挥手让亲衞下去,室内只剩下几名知情者,道:“周树父亲现是军中高官,已为周树说了一门亲事,阿花进门可为平妻。”
李道这下不免有些纠结,他只有这一个女儿,嫁过门去受大妇欺凌怎么办?周树父亲又是什么高官?周树难道也是军官不成?不等李道问话,阿花上前附耳说道:“周树是五营长史。”
阿花不知长史官职大小,李道读过书,又走南闯北,怎会不知营长史的份量?李道心中已是乐意,问道:“不知亲家公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