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雁这次赶到东莱,就是担心张靖听说诸案,出手整治田家和甄家,惹出事端让姜述难为。张靖进了屋,还没坐稳,就说道:“姨娘,你们怎任由田家人欺负菲羽?”
张雁挥手让左右下去,道:“你以为我与姐姐心中愿意?甄姜在后面兴风作浪,田丰儿和冯香儿被人当枪使,冯家小门小户,田家底蕴却深,我们与田家斗得不可开交,让甄家人和何家人看我们的笑话?你只道菲羽受了委屈,熙影那次更是惊险,若非我与你母妃拼上了命,熙影就被甄家人害了。上次弄得冯家几乎家破人亡,这才震慑住诸系,不敢再暗中设计我们。你以为我们容易吗?”
张靖见张雁说着说着,眼圈开始发红,连忙息下心头怒气,安慰道:“姨娘莫恼,我初闻这些消息,只觉怒火中烧,口无遮拦,姨娘莫怪。”
待张雁心情平复些,张靖又细问熙影一事,听完以后默然良久,才道:“最终什么处理结果?”
张雁长叹一声,道:“说起这事就生气,上次明明人证物证都在,贾蕊也供出是甄姜指示,后来太后发了话,陛下也不好重罚,只让甄姜禁足一年。现在又出来掌管情报司,协理六宫之权本来让你母妃和淑妃分掌,太后又发了话,让甄姜接过手来。甄姜声望虽是大落,但现在权势依在。那个甄伟也是可恶,本来判了斩刑,后来甄家求到陛下那里,又改成充军,发配到护鲜卑军敢死营。未到一年,说是立了军功已经赎罪,已经调回京来,现在北军衙门担任书吏。护鲜卑军主将是张辽,其女与你大哥已经定下婚约,背后肯定出力不小。”
张靖闷了一会,咬了咬牙没骂出口来,又道:“田更呢?”
张雁道:“田更本也判了斩刑,田家主母来求你父皇,她是你父皇的嫡亲姑姑,你父皇别不过这个面子,也改为流刑。听说分在护北胡军,田更是国学医科首批弟子,医术精湛,听说在军中过的日子舒服得很。”
张靖听到这裏,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怒气,拍案而起,双眼射出一道寒芒,道:“如此说来,杀人不用偿命。这事好办,我黄巾子弟无数,既然不用偿命,不妨来几场血案,大不了也发配到敢死营便是。”
张雁听张靖话里杀意冲天,连忙说道:“这事莽撞不得,得与姐姐好好商议一番。”
张靖摇了摇头,道:“这事不仅母妃不能过问,姨娘也权当不知此事,我们黄巾人自有死士,我有办法让她们来求我们。”
晚上张靖在菲羽房中宿下,两人小别胜新婚,折腾到大半夜方息。
次日,张雁领着亲衞返回京城。张靖给刘怀和丘遵各写一封信,托张雁捎到京中。又秘密叮嘱两名心腹亲衞一番,安排两人随同张雁进京。
张靖在东莱停了一日,又秘密布置一番,然后率领众人启行,赶往颖川荀家。青州道路自齐郡立朝时开始建设,此时官道皆是沥青覆面,道面又宽,来往人马虽多,但是畅通无阻。到了兖州地面,主道虽然也是沥青覆面,但是路面狭窄,来往人马密集,很难快马急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