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面孔似被青石板压平一般,鼻子只剩两孔,脸上伤痕纵横交错,苍白无一丝血色,在这阴沉沉的雾气中,像是一个鬼魄。张靖并不惧怕,遥空出掌,不料此人迎风便倒,张靖上前探视,只见此人气息已无。
张靖回思方才景像,猛然触起夺舍一事,心中暗恨此人阴毒,俯身探视黄猛,见他气息平和,并无生命危险,默想一会,据头对文丑道:“文统领,你领一队人马,将黄猛迅速送往京城,请于吉、左慈两位道长施法解救。途中且莫解开穴道,我怀疑黄猛中了道家夺舍之法。”
文丑应诺一声,抱起黄猛待往后走,忽然迟疑一下,道:“今日之事十分诡秘,施法之人道行高深,我此时离去不妥,不若让部下校尉领兵送黄猛回去。”
张靖略一思忖,看了死者一眼,忽然触起一事,想起此人与付丘替身有些相像,道:“此人莫非就是在后兴风作浪的付丘?你安排精细部下,连此人尸身也一并送回去。”
不久阵法消散,路上行人渐多,兵将们方才亲眼目睹诸般异状,皆道此事邪门,闻令匆匆启行,不敢多加停留。校尉张西奉令返回洛阳,讨了一辆车驾,将黄猛和死者搬到车内,引两名亲兵坐在马驾内看护,匆匆往洛阳赶去。
张靖心道此事古怪之极,写了一封书信,让随军情报官用信鸽传回洛阳。一行人赶到长子驿馆歇下,到了半夜,文丑引情报官忽来报道:“张西部情报员发来急报,路上出现异常情况,黄猛和死者尸身诡异消失。”
黄猛身份虽然低微,但是忠厚老实,跟随张靖时间很长,又有舍身相救的情谊,出了此事,张靖自是不能不管,带着一队骑兵,与文丑、王熙儿、公孙红叶一起连夜赶往事发地点。
众人快马赶到之时,天色已经大亮,军中出了如此怪事,兵将皆议论纷纷。张西负责此次任务,途中出了变故,见张靖、文丑过来,不由面带愧色,连忙上前请罪。
张靖问道:“可是有人前来劫夺?”
张西摇了摇头,道:“属下担心途中出事,于路旁扎营以后,黄猛与尸体皆未搬动,以车驾为中心,士兵分为两拨轮值,防守十分森严。人体又非小物,若是有人劫夺,轮值兵将岂能不知?出事之时,我亲自在场,与亲兵张峰皆没睡下,正在车内聊天,张峰忽然指着车内,脸色苍白,惊呼出口。我扭头看时,发现死者尸体诡异地消失,开始以为看花了眼,认真探视,确认死者尸体消失。此时合营兵马受到惊动,部下军官一齐过来询问,见到如此异状,全都目瞪口呆。正在此时,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黄猛竟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消失不见。众人清醒过来,开始搜查兵营,逐渐向外拓展,在西边山林之地,发现了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