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姜来到御书房,左丰站在门前,小声说道:“陛下正在训四皇子。”
甄姜心中略安,让左丰通传。不一时室内传出姜述的声音:“进来吧。”
甄姜进门一看,见张靖跪在御前,腰板挺得倍直,听到门响,头连回都不回。甄姜上前给姜述请完安,便跪了下来,道:“请陛下给甄家作主。”
姜述示意甄姜起身坐下,道:“老四,你跟姨娘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靖扭头看了一眼甄姜,向甄姜勉强行了个礼,挺着腰板,倔强地说道:“当年甄伟想强|暴熙影,并不关姨娘什么事。黄巾百姓杀甄家人,又关我什么事?再说杀人者已经依律判决,充入敢死营。甄伟在敢死营年余回京,这些黄巾百姓没有那么多门路,吃的苦比甄伟肯定要多得多。”
姜述不由怒道:“你还有理了?当街杀人,还连杀三人,你的胆子怎么这么大?!”
张靖摸摸鼻子道:“父皇莫生气,黄巾百姓杀人堂堂正正,杀人后甘愿领罪。投毒案、鬼叫案另说,就说假药案,刺杀案,还有熙影案。父皇,你心裏也明白得很,跟姨娘没关系?傻子都能看出来,我做的事与姨娘一样,怎么我做就不行了?我做事都做在明面上,是让大家知道,我以前说的话算数。黄巾一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别人惹我,我怎么就不能反击了?再说,这个储君位置我也没有想法,针对我干什么?父皇,我这就到渤海军营,黄巾百姓我也会约束,但我向父皇也向姨娘再说一句,再有人欺负我们,下次就不是三条人命的事了!”
张靖说的句句在理,刺杀他的妻儿,想强|暴他的未婚妻,那个男人受得了?张靖没在暗中出手,用的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怎么处罚他?杀人者供人不讳,明面上又不是张靖指使的,都是百姓自发的行动。姜述想责备张靖几句,话到嘴边,又感觉无话可说,无力地说道:“你回去反省吧。”
看着张靖身影消失,姜述转向甄姜,厉声说道:“你惹谁不好,惹老四干什么?上次冯家已经是个例子,冯家吃了亏,敢怎么样?你们甄家死了三个人,能怎么样?老四这次没下狠手,若是对准你,你能逃得了?老四马上就要东征,这是担心家里再出事,做出这事来震慑你们。你的心智比不上德妃,也比不上老四,以后老老实实的,别再惹是生非,否则再出这样的事,你能怎么样?我能怎么样?老四将律法研究透了,寻点漏洞就够你受的。你知道他说过什么?他将对付你们甄家的办法说了三个,我都替你们甄家着急,惊出一身冷汗,老四若用阴谋对付甄家,甄家将比冯家还惨。老四为什么不这么做,不是因为你,你在老四心目中形象已经毁了,他是顾虑与他大哥的情分。”
甄姜在旁默默无语,冯家的事她亲身经历过,这次亲身见识到黄巾系的力量,张靖杀了三个甄家人,但是有人顶罪,前后安排得十分细致,姜述也无可奈何,她又能怎么办?
就在这时,步练师进来,道:“田更在军营出了医疗事故,被人群殴致死,主要涉事人共三人,已经具状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