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志闻言不由大喜,两人正是三叔崔椐、七叔崔枥,连忙出声叫道:“三叔、七叔,我在这裏。”
崔椐、崔枥闻言吓了一跳,循声往寻,见到崔志、崔新两人,不由喜出望外。众人抱头痛哭一会,崔椐问道:“合族人只剩下你两人?”
崔志抹了一把眼泪,哽咽地说道:“当初官兵围庄,家主连番决策失误,族中子弟和护族者损失惨重。我与小新趁父亲领人搏杀之时,悄然溜到此处,这才侥幸得了性命。你们怎么逃出来的?”
崔椐叹息一声,道:“我与你七叔追查朝廷派来的情报人员,被人诱入计中,几乎全军覆灭,二哥见对方皆是琅琊宫高手,下手绝不留情,就让我与你七叔回来报信。我们赶回之时,堡寨已被围得水泄不通,我们不敢上前,躲在山中,官兵撤离后方才进来寻人。崔家除了部分远系旁系族人,主支嫡系几乎全部被抓进官府,前天已经押赴刑场斩首。”
崔新急问道:“我父亲如何?”
崔椐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秀德兄(崔林字)远在颖川,获得这边消息,也得数天以后。从海捕文书来看,护族者除了小志,怕已全部殉难。海捕文书上并无崔家子弟,想必已经全部归案。二哥上次愤而出籍,正是因祸得福,性命应当无忧,否则你也会上海捕文书。”
众人默然想着心事,崔新打起精神,问道:“诸位叔兄,你们以后如何打算?”
崔椐摇了摇头,黯然道:“上面发下海捕文书,我们现在寸步难行。”
崔新想了一会,道:“如今各州实行户籍制度,在内州落户很难。崔家在内州产业已封,我父亲在波斯萨珊王城有家商铺,不会受到牵连。你们武艺高强,昼伏夜出,肯定能顺利抵达波斯萨珊。我给那边掌柜写封书信,让他帮你们在彼处落籍。朝廷攻下贵霜,下一步将会攻伐波斯萨珊,待到战后,你等皆可转籍为民,从此平安一生,也不算是件坏事。”
崔志双眼发红,愤愤地说道:“崔家族灭之仇,就如此算了?”
崔新叹了口气,道:“志兄,天书乃陛下之物,抢夺天书本是重罪,这事是崔家无理在先。家父出籍以前,回来苦劝数日,言抢夺天书是取祸之道,无奈家伯与诸位长老迷了心窍,定行此事,结果惹来灭族之祸,能怪得了谁?找谁报仇?朝廷兵马只是奉命办事,审案官员皆依律决断,难道找他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