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谊慌乱地回答道:“有……没有。”
姜靖饶有兴趣地望着她,道:“到底有还是没有?”
闵谊低头沉默一会,最后鼓起勇气说道:“程武对殿下不敬,我对他没有好印象。而且程武十分虚伪,表面看来他是个刚直的人,其实他心眼最多,最懂得惴测人的心理。他明晓太子的喜好,言行举止都以刚直的形象出现,他实际上不是好人,最起码他……很好色。”
这席话引起了姜靖的兴趣,看来程武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姜靖与南宫风对了个眼色,道:“程武跟老九有矛盾?”
闵谊略一犹豫,面显毅然之色,道:“太子发问,我就实言相告。我对程武印象不好,开始是听了一些他的事情,说他外表刚直,内心诡谲。大殿下喜欢绘画,他就学绘画,后来大殿下……没了指望,三殿下好彩绘,他就学彩绘。后来太子成了储君,程武又琢磨太子的喜好,知道太子喜欢清政廉洁、刚直敢言的人,他就刻意向着这个目标去做。他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他还……调戏……过我,因此与殿下生了矛盾。当时殿下因为程武是东宫的人,他的父亲又是重臣,告诫我不得轻离别居,并未将这事闹大。”
姜靖眉头一皱,闵谊平常足不出户,知道的大部分事情是从别人嘴裏听来的,以闵谊的环境来看,这些话应该是姜行所言,姜行见识不浅,若是姜行如此看程武,肯定是有原因的。若是真如闵谊说的这样,姜中最有机会继为储君时,程武投姜中所好,姜逆最有机会继为储君时,程武又投姜逆所好,那么程武现在所做的一切,也极有可能投自己所好。难道自己立的这个清廉模范是个伪君子?
姜靖不由陷入深思中,陪在他身侧的南宫风也在思考。就在这个空档,闵谊悄悄后退几步,突然往侧案下方一踩,只听“吱吱”几声瘆人的声响,正堂上方突然落下几排栅栏。这个变故速度极快,不等姜靖和南宫风反应过来,姜靖、南宫风包括闵谊都被关在一个粗铁栅栏围起的大牢笼里。
门口的张一平听见异声,进入室内寻找破解机关,见一时找不到头绪,刚要出门发射信号弹,却被几名围上来的女子逼住,一时冲突不出。
南宫风这时已经疾步上前,剑尖顶在闵谊喉咙处,厉声说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害太子?”
闵谊并无惧色,道:“皇家无故诛我族人,我怎能放过皇家?”
姜靖望着缓缓下压的铁栅栏,并不慌乱,道:“原来你果真是马谊,老九上次发善心,真是引狼入室。还有黄猛,肯定对你怀着怜悯之心,没想到全被你利用了。”
闵谊哈哈大笑,道:“你也算死得其所,有我和这位南宫夫人陪着你,你做鬼也不寂寞。黄猛……哈哈哈,你以为他还是以前的黄猛?你想想,被俘的马情、马绵、马长现在去了那里?真死了吗?我一个受通缉的女子,都能来到皇子身边,情姐她们现在都安然无恙。”
姜靖笑笑,道:“其实你也不用得意,即使我死了,不是还有其他兄弟吗?我的兄弟们有能力当好皇帝的,不下于十个。即使大哥、三哥现在都在美洲,还有二哥在,有二哥在,天下就乱不了!”
马谊笑笑,得意地说道:“我不这样认为,你是最难对付的人,你都死了,别人还能逃得掉?你自以为基础稳固,军权都抓在手中,可是要对付一个人,不光只是真枪真刀,阴谋诡计害人更厉害。你放心吧,你死后,有人会你的死大做文章,你的兄弟们嫌疑最大!你们黄巾系,有其余系的人制衡,你父皇的心腹们,根本没有凝聚力!你死了,大齐的高层文武,短期内将会是一盘散沙!除非你父皇回来,否则洛阳和美洲将会血流成河!而且死的都是你的兄弟们!最解气的是,他们将死在你们自己人手中!”
望着欲来欲低的铁栅栏,姜靖没有指望它能忽然停下来,马谊既然将他诱入这裏,发动机关后又如此自信,说明这个机关很难破解或者根本没有破解之道。姜靖忽然对张一平大喊道:“缠斗为主,先保全自家性命。”又扭头对南宫风说道:“将马谊点昏。过来为我护法。”
张一平方才拼命向外冲杀,已经负伤数处,正在浴血奋战,闻言静心屏气,采取守势,危急的形势顿时缓解下来。这些宫女本身武艺不高,用的是三才剑阵,张一平这时观察明白,想到当年姜靖领着他们救费云时的办法,退到一处案几处,寻个空当,突然发力将案几拍醉,松散地挑落在室内。三才剑阵依仗的就是那套步法,地面上有了阻碍物,步法自然大受影响,张一平寻隙伤了两人,但是宫女共有九名,伤了两名,还有七人,其中六人组成两个小阵,继续向他展开进攻。
姜靖盘膝坐下时,铁栅栏的顶部已经压到南宫风头部,距离正在打坐的姜靖头部只有米余。南宫风弓着腰,将马谊拖到姜靖近旁,焦急着寻找机关的破绽,还要不时注意张一平那边的战况。
姜靖动用了内视法,用意念探查周围机关的布局,整体机关布局十分巧妙,上面栅栏伪为装饰的木制品,机关启动以后,迅速落下,这时地下的机关启动,与上部的栅栏连为一体,下部机关连接上栅栏底部,有股巨大的拉力将栅栏整体拉向地下。
姜靖本来期望能寻到机关核心处,运用五鬼搬运大法破坏机关,怎奈上部机关已经失去作用,下部机关远离地面,以姜靖目前的法力,根本不能达到破坏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