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靖是老官场油子,明知此事大不寻常,案件又发生在自己辖区,理应无条件地帮助张椿,但是看着张椿的脸,无来由地感到心烦,道:“说不定三人认识以后,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张椿满脸愁苦之色,轻轻摇了摇头,道:“这事要正视起来,我认为凶手肯定有什么目的,这件案子要尽快破案……这事要成立专案组,我负总责,你为副手,我们齐心协力先将此案破了再说。”
“你嘴上没毛,怎来领导我?”关靖心裏嘀咕,但是嘴上却不敢说,勉强笑笑,道:“我在破案方面不在行,只能做些辅助,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吩咐。”
杨春在旁边很难受,死的三个人都是他的战友,日夕相处,怎会没有感情?但是杨春很冷静,道:“两位大人,我们内部是否有奸细?这两天居处加了戒备,若无内应,外人谁知道各人住在那个房间?”
众人坐在室内深思,房间内十分寂静,张椿忽然转向杨春,道:“此人是个高手,今天晚上我搬到你们居处,这样的凶事不能再发生了。”
中山郡城城南,有一个低矮的门楼,裏面是中山郡的人市,就是人们寻找短工的地方,类似现代的人力市场。人力市场对面有个又小又破的客栈,门头很小,裏面十分简单,没钱的穷人喜欢这样的地方,兼顾旅店和饭馆的功能,收费很低,生意不是很好但也不坏。
一进门头,是一个三门屋铺面的大厅,裏面收拾得十分简单,只用废报纸糊了一下顶棚,厅里摆着五张八仙桌,也应该有些年岁了,不少桌腿明显经过修补,倚在西墙的一张八仙桌,索性只剩下三条腿。
老板姓索,青州人,年约五十余岁,长得稍瘦,其貌不扬,若说别的特点,琢磨半天也说不上来,总之是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老索来到这裏经营约有十余年了,只有一个儿子,前些年在洛阳谋了个差事,老索就在洛阳置了处住宅,老婆及孩子一家平常都住在洛阳。
也许因为近日凶杀案的原因,今晚生意十分冷清,天色完全黑下来了,竟然没有一个上门。就在老索要关门店门时,进来一位三十余岁的壮汉,相貌彪悍,皮肤黝黑,行走间一瘸一拐,穿着一套洗得发白的军装,看这汉子的举止,应该是一名因伤残退伍的转业士兵。
壮汉看来不像有钱人,但是精神头不错,进入店堂环视一圈,见只有老索一个人,寻了一张靠近柜台的案桌坐下,道:“有上好的皇家特酿没有?”
皇家特酿就是以前的姜府特酿,普通酒的价格就让人咋舌,上好的酒就更不用说了,像老索这样的小店,根本不可能有这样高档的酒。再说以这人的打扮,也不像能喝得起高档酒的样子。
老索是个厚道人,并未出言嘲笑,给客人倒了一杯茶,笑吟吟地说道:“这位客官,小店本钱也未必有那几壶酒贵,你不是开老头的玩笑吧。要不,你给我这酒的本钱,我给你跑趟腿,去高档馆舍给你买一壶?”
客人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道:“一壶酒要多少钱?”
老索道:“不瞒客官说,还真没人在我这店里要过这种酒,但是估计便宜不了。差不多得有二十金,你看……我给你买酒去?”
客人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道:“我这裏有块玉佩,就顶二十金吧。”
老索也不见怪,拿过玉佩仔细看了半天,转眼看看屋内再无别人,忽然低声说道:“我是老鹰,你是白虎?”
汉子道:“我不是白虎,也是老鹰。”
老索再无疑问,道:“神鸟属下索一行,请问信使大名?有何任务下达?”
壮汉道:“我姓唐,名三足。这次特地过来,是为了凶杀案的事情,你可听说什么线索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