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椿笑笑,脸上像是恢复些血色,道:“我连你杀人的借口都设计好了,怎能留下明显的破绽?那具尸体虽未留在当场,却放在大牢的狱门上,不过尸体换成了真正的尸体。黄猛又近不得前,如何能知道这些真相?我估计你也不会跟他详谈经过,他也不会问起,这事不是天衣无缝吗?”
唐三足默然一会,心道这次张椿与黄猛的交锋,藉着身在局中不知情的自己,甚至连应付问题的办法都被推断出来,可以说以前真是小看天下英雄了,自己在他们眼中,根本连聪明人都算不上。唐三足苦笑一下,道:“大人,你听说过闸门吗?”
张椿点了点头,道:“这个组织以前只是个慈善机构,现在……总之已经变了。现在我们的人正在侦查闸门总部,到了那时,就是清除这个组织的时候。”
唐三足知道唐芙不是死在杨春手下以后,观点又开始发生变化,他原本对闸门还抱有同情心,现在毫不犹豫地将闸门的事情说了出来。唐三足道:“付丘说这些凶案不是他做的,而是闸门做的,这名死者姓孟,是孟获的弟弟,也是闸门一个重要人物。付丘让人拿着这颗人头,回来得到你的信任,还说密室内的证据,足够大人推断整个过程。还有,闸门有不少西方宗教和江湖门派残余分子,闵家也在其中有很大的话语权。包括玉梨花身边的大花小花,都是闸门的人,不过我不想大人抓捕她们,因为我下次见付丘时,还得用她们通传消息。”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响起喧哗声,张椿细听声音来自大牢方向,脸色一变,道:“莫非他们还要继续行动?”
唐三足跟在张椿身后,往大牢方向急奔,心中暗道:“该死的,付丘不是说闸门暂时放弃追杀了吗?莫非他们洞悉了张椿的计谋,或者从中寻出漏洞不成?”
大牢在郡衙西北方向,从后门出来,往右一拐就到了,张椿来到大牢门前,此时牢卒都已惊动,就连张椿布置的暗衞也全都露了面,正往四周展开搜查。沈姑今夜带人轮值,望见张椿过来,面露愧意,道:“关场死了,整个头颅被钝物重击,几乎成了一个平面。”
张椿眉头一皱,道:“凶手从何处进入的?”
沈姑还未回答,从牢内出来一人,道:“从地下,他们从密道进来的,作案后又从密道偷跑出去。方才的骚乱,是他们的同伴在掩护真正的凶手。”
张椿想了想,道:“杨春呢?”
岳石轻轻叹了口气,道:“杨春就在隔壁,亲眼目睹了关场惨死的过程,当场吓昏过去。我想此时的杨春,会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唐三足不由有些后怕,张椿为了杨春三人,采取了周密的措施。但是,这些家伙居然还能得手,而且是在杨春亲眼目睹的情况下,凶残地将关场杀死,若是他们知道是他出卖了他们,是否如杨春下场一样?唐三足知道,害怕解决不了问题。问题的关键在于,现在他要找到线索,捉拿那怕一个凶手,就可以寻出这伙人的行踪。
“地道?”唐三足突然有了灵感,他潜意识认为甄家仓库内的密室或与密道有关联,当下与张椿耳语几句,一路向甄家仓库疾驰,张椿带着手下几名高手紧随其后。
唐三足寻到密室入口,进门一看,密室已被乱石封死,想来是在唐三足离开不久,付丘就破坏了机关并封了通道,从另一个出口出了城。唐三足观察那堆乱石一会,估计清理完这些乱石,天色就会大亮,他当即认识到,这条线索就此断了……
在杨春吓昏过去的同时,藏在张椿居处的宁平也得到了消息。面对凶手的神出鬼没,历来胆大的宁平也有些心神不安,他出身江湖,原来是劫夺富户的飞贼,后来被王小刀收服后,分在杨春这一组。杨春这人武功不错,又有杨秋这个亲弟弟帮衬,同组的组员无人敢得罪杨春,尤其在见识到杨春兄弟的残忍后。
宁平曾经见过杨春将一个四五岁的小孩,拧着两条小腿撕成两半,血淋淋的场面现在想起都有些要吐的感觉。宁平也曾经下过手,不过他很少参与屠杀,他好色,强|奸过不少那些人的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