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吃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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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说得情真意切, 谢舒却心中警觉,道:“不对,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孙权半撑起身子,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谢舒:“我应该听说什么?”

谢舒越发觉得肯定,但他既不说破, 自己也就不好解释, 否则便是坐实了心中有鬼,谢舒只得恨恨地瞪着他。

孙权一笑道:“我并没有听说什么,夫人别多心。天就快亮了, 咱们还不起来么?”

他说是要起来,却仍横在榻边不动,谢舒总不能跨过他下榻,便愤愤道:“那你让开!”

孙权笑着蜷起一双长腿,谢舒才得空下榻去了。

待得梳洗收拾停当,天已亮了,两人便坐马车去了将军府, 这日吴夫人和大乔都在,倒是孙绍没在, 谢舒本还让青钺给他做了糕饼带来,便问:“绍儿呢?”

吴夫人才刚起身, 穿着宽松随意, 肩上搭了一件赭色外袍, 大乔正从铜盆里拧了手巾递给她, 吴夫人接过揩手, 道:“近来后院里的花都开了,绍儿贪玩,一早便让侍婢带他去林苑里采花看鱼了。”

孙权自打进了将军府的大门,便寸步不离地跟着谢舒,此时见谢舒入席坐了,便也过去紧挨着她坐下,吴夫人道:“权儿,你怎么也来了?今日倒是有空。”

屋里的侍婢送上了茶汤和清酒,孙权殷勤地将茶汤推到谢舒面前,自己斟了樽清酒,道:“如今三弟带兵走了,军营里的事不多,儿子许久不见母亲,早就想过来看看了,恰好今日舒儿要来,儿子就同她一块来了。”

谢舒闻言在心中撇了撇嘴,只道他思念吴夫人是假,要盯着自己才是真。孙权又道:“可惜绍儿玩去了,不然我也想见见他呢,小家伙虽然十分淘气,但我竟有些想他了。”

大乔笑道:“绍儿也想叔父了呢,昨晚还念叨着你和舒儿。”

吴夫人道:“绍儿是你大哥的儿子,你光想他有什么用?还得赶紧自己生一个才是。说来你和舒儿已成婚半年多了,怎么到如今还没有动静?”

别说是没动静了,两人至今尚未圆房,谢舒闻言心虚,忙低下了头。孙权笑道:“子嗣的事都是天注定,该有的时候总会有的,急也急不来。我大哥还不是一连生了好几个闺女,才得了绍儿这一棵独苗的么?再说闺女也没什么,我就喜欢闺女。”

吴夫人埋怨道:“闺女也没见你生一个,就知道说嘴。你是不是光顾着宠那个袁氏,冷落舒儿了?我告诉你,你的长子若不是舒儿生的,我可不认。”

孙权忙赔笑道:“娘,你可吓死我了,我若是冷落舒儿,今日也就不会陪她来了。况且近来袁氏病了,我不便去她屋里,这几日天天陪着夫人呢,甭管儿子还是闺女,想必很快就能有了。你说是么,夫人?”

谢舒抬头对上他一双似笑非笑的眼,只觉他目光里饱含深意,还有几分得色,那意思分明是“如今母亲都发话了,你还不让我碰你么?我看你还能挺几天。”

谢舒心里有气,瞪了他一眼。吴夫人和大乔看在眼里,还以为她羞赧,都笑了。吴夫人道:“你这猴子,真不知羞,当着你大嫂和舒儿的面,这种话也能说出口?我看你是皮又紧了,待来日让你大哥给你松松。”

孙权连忙告饶,他嘴甜会说话,又乖巧有眼色,没一会儿就将吴夫人和大乔哄得十分高兴,吴夫人非但不再追问子嗣的事,还让人拿了时鲜果子出来给孙权和谢舒尝鲜,美其名曰是要堵住孙权的嘴,其实心里不知道有多疼他,大乔对谢舒的戒心也不如先前那么重了。谢舒冷眼看着,就凭孙权的口才和笼络人心的手段,便不难想象他来日能在曹操和刘备之间左右逢源了。

几个人闲话到食时时分,日头已渐渐升高了,春末夏初,日光颇有几分热度,在廊下投下一片耀目的光斑。孙绍此时尚未回来,大乔有些担心,道:“绍儿一大早就出去了,到现下也有一个多时辰了,总该回来了才是。”

她说着话向门外张望,却只能看见庭院里郁盛的芭蕉,一阵风吹过,硕大的蕉叶簌簌而动,几只五彩毛色的锦鸭从叶底钻出来,摇摇摆摆地跑远了。

谢舒道:“小孩子总是贪玩些,有侍婢跟着,想必不打紧的,若是大嫂实在不放心,我与仲谋也该走了,就顺路去叫绍儿回来。”

孙权闻言啃了最后一口桃子,将桃核丢掉,擦了擦手,起身道:“现下时候不早,是该走了,今日我只告了半天假,午后还得去军营哩。”

吴夫人便道:“公事要紧,那娘便不留你们了。”

大乔唤过身边的侍婢吩咐道:“阿瑁,你跟着去,好生把绍儿抱回来。”又向谢舒道:“多谢二弟和弟媳。”

谢舒道:“大嫂放心就是。”和孙权出了吴夫人的院子,便一路去了将军府的林苑。

将军府的林苑比孝廉府大得多,谢舒平常不往这里来,林苑里又花木葱茏,曲径幽深,一不留神便走错了路,幸而孙权曾在将军府中住过,还算熟悉,带着谢舒四处寻找孙绍。没多一会儿,只见路旁的竹林里似乎有道人影,跟在身后的阿瑁眼尖,已出声唤道:“阿琅!”

大乔的近身侍婢阿琅穿了一身月白春衫,从竹林里走出来,见孙权和谢舒并肩过来,便是一惊,忙站在路旁俯首道:“见过孝廉与孝廉夫人。”

今早正是她带了孙绍出来玩的,谢舒见只有她一个,问道:“绍儿呢?”

阿琅嗫嚅着不说话,谢舒留神打量她,只见她鬓发微微散乱,眼圈红着,似是刚哭过,衣衫上沾着泥土和青草,黑一道青一道的,狼狈不堪。谢舒只觉不对,沉声追问道:“说话!孙公子到何处去了?”

阿琅这才扑地跪下,失声哽咽道:“夫人恕罪,奴也不知。方才奴一时疏忽,孙公子便跑丢了,到处都找不到他。”

谢舒吃了一惊,孙权已怒道:“没用的东西!这园子里到处都是水泊池塘,绍儿若是失足摔进去了可如何是好?我大哥只有他一棵独苗,要是有半点闪失,杀了你全家都不为过!”越说越气,一双浓眉紧紧地拧着,喝道:“还跪着做什么,赶紧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