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五(2 / 2)

郭照摆摆手,向后倚倒在被堆上,示意无力说话。侍婢阿缨倒了碗热水送过来,替她抚着心口,道:“我们夫人这样也有三五日了。”

谢舒细细地追问道:“她这个月的月事来了没有?”

阿缨张口欲答,郭照吐出口中的清水,打断道:“没来,不过我的月事一向不准,两三个月不来也是常情。”又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没怀孕。”

谢舒不甘心地道:“请医倌来看过了么?”

阿缨道:“没有,夫人不许。”怯怯地看了看郭照。

谢舒道:“为何不许?”

郭照略有些不悦:“医倌早就说过我不能生养了。先前我也曾闹过几回头疼恶心,本以为是有孕了,请医倌来看了之后,却都不过是假孕罢了。况且李氏是生养过的,她也说我的情形不像是有孕,那还请什么医倌?自家吃副药调养调养罢了。”

谢舒想起她方才说起过李氏在厨下煎药,惊诧道:“你已经吃过药了?”

郭照道:“还没呢,今儿是头一副,调经养血的药罢了,你大惊小怪的干什么?”

谢舒松了口气:“那便好,还不知道有孕与否呢,怎能胡乱用药?”当下也不理会郭照的阻拦,吩咐阿缨:“你即刻去正院见甄夫人,就说侧夫人身子不适,想请医倌进府瞧瞧。”

阿缨巴不得如此,只怕郭照不让,连忙应诺去了,走到门口,正巧碰见李殷正端着碗药在廊下站着。阿缨连忙施了一礼,李殷笑了笑,阿缨便走了。

李殷从背后打量着她,久久没有进屋,侍婢玉竺有些奇怪,轻声提点道:“夫人,药快凉了,咱们不进去么?”

李殷将碗递给她,淡淡道:“去泼了吧,这药,侧夫人用不上了。”

这日午后,曹丕从军营回城,去了趟司空署。

曹操正在公堂里坐着,分明看见曹丕进来,却连眼皮也不动一下,只看着手里的简牍。曹丕单膝跪下,恭声道:“末将参见大司空。”

曹操才从鼻子里“嗯”了声,换了只手拿着简牍,问:“有事?”

曹丕道:“是,听闻司空拟下令处决丁仪,末将斗胆,想替丁仪求情。”

曹操抛下手里的竹简,饶有兴致地盯住了他:“怎么?你不恨他攀诬你?”

曹操鹰目炯炯,曹丕即便低着头,也觉得如芒刺在背:“末将有失在先,不敢怨恨丁仪,当初若不是末将在丁夫人跟前搬弄是非,说丁仪身有残缺,也不至于毁了他与华妹妹的姻缘,丁仪此番构陷末将,也算是事出有因。”

曹操笑了笑,意味不明:“那你与吴质呢?”

曹丕一凛,郑重道:“末将与吴质乃是君子之交,清者自清,即便遭人构陷,也有分明的一日。”

曹操点点头,道:“那依你的意思,该如何处置丁仪?”

曹丕道:“吴质触犯禁酒令,又与国史馆的守卫私相授受,贬为朝歌长,恰如其分。丁仪攀诬朝廷命官,视律法为无物,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依末将之见,便如吴质一般贬官流放,方才公平。”

曹丕哼了声,未置可否:“可你不但是朝廷命官,更是我的儿子,他竟敢算计到你的头上,我杀了他也不为过。”

曹丕忙道:“父亲心疼儿子,儿子感激不尽。但听闻丁仪之父曾是父亲的戍从,生前深得父亲信重,还请父亲看在他的份儿上,饶过丁仪。”

曹操默了片刻,道:“也罢,那就如你所愿。你替丁仪求情,未尝不是替你自己和子建求情。”

曹丕道:“司空英明,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司空。”

曹操冷哂道:“知道便好,你与子建都给我老实点。”

曹丕连忙应了。曹操又道:“顺便还有桩事吩咐你——下个月初三张文远领兵自辽东回朝,到时我会在城外犒军,你与子建随我同去,子文现今带兵在外,便就罢了。”

曹丕道:“末将领命,末将回去后会转告子建,请司空放心。”

曹操又道:“张文远自归降以来,忠心耿耿,屡立战功,而今辽东乃至青州一带全靠他镇守,堪称我朝的肱骨之臣。初三那日,你与子建务必准时,若是迟了,我饶不了你们。”

曹丕忙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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