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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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面上虽嫌弃, 心中却受用极了, 正欲出言揶揄她几句, 却见孙虑正躲在侧厢的轩窗边, 好奇地望着自己。曹丕便虎了脸道:“看什么看,念你的书去!”孙虑唬得连忙关上了窗。

谢舒回头看了看,嗔怪曹丕道:“你这么凶作甚?”扬声叮嘱儿子:“大圣,你在屋里不许出来,娘射箭呢,怕伤着你。”又转回头问曹丕:“你与张辽把练武的日子定在哪一天了?”

曹丕道:“后天, 还在上回咱们跑马的那个靶场,我让他先教你骑马。”

谢舒道:“到时候你与我同去么?”

曹丕道:“我不去,我早就会骑射了,我去作甚?再说后天我约了荀尚书在尚书台议事哩。”

谢舒放开他,半真半假地道:“那你就不怕你不在时, 我与张将军授受不清?”

曹丕嗤笑了一声,轻蔑地侧目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就凭你?张将军才瞧不上你哩!我若是不放心,打一开始就不会答应你。”虽是如此说,却又道:“后天我让吾遗跟着你。”显然并不如嘴上说得那么放心。

谢舒便也嗤了一声, 轻蔑地撇了撇嘴。曹丕懒得与她一般见识,道:“你歇够了没有?若是歇够了, 就放支箭试试。”

谢舒也正有此意, 便从他的箭囊里抽出一支羽箭, 拉弓搭箭, 瞄准了靶心, 咻地射去,那支箭却像颗坠落的流星一样,还未碰到靶子便半路跌落在地了。

曹丕失望地“啧”了一声道:“你太心急了,弓还没拉满哩就放弦,能射得远么?”

谢舒便又抽了一支箭,这回沉心屏气,拉满了弓弦才放箭,却仍是没能射在靶上,那支箭撞在院墙上,掉在了地下。

曹丕道:“比方才强了些,你能射中靶子便不错了,若想一箭中的,怕是得练个一年半载的。”

谢舒忍不住道:“射箭真难,我看你方才一箭射去轻轻松松的,到了自己就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曹丕笑道:“我打小练到现在,能不轻松么?你才练了一个时辰还不到哩。若是怕难,就别学了,呆在家里有吃有穿、轻轻松松的,不好么?”

谢舒情知他巴不得自己趁早放弃,便不理他,又拉弓射了一箭,这回使的气力大了些,箭脱靶而去,“笃”的一声钉在了院门上,紧接着外头传来了一声惊呼。

谢舒和曹丕都变了脸色,过去开门一看,见是李殷吓白了一张脸,一手捂着胸口,被她的侍婢玉竺从旁扶住了。谢舒忙也上前搀着她,歉然道:“妹妹没事吧?我方才在院子里射箭,不知妹妹经过,教妹妹受惊了。”

李殷缓了缓神,道:“妾身没事。”

曹丕道:“你怎么在这儿?”

李殷站稳了,向他施礼道:“贱妾午睡起来觉得有些气闷,便去苑里散了散,回来路上经过侧夫人的院子,听见公子和侧夫人在院子里说笑,觉得欣羡,便在门口站了站。叨扰了公子与侧夫人,是贱妾的错。”

曹丕缓和了神色道:“罢了,也怪我好些天没去看你,疏忽你了。这些日子,阿礼还好么?”

李殷道:“阿礼安好,请公子放心。郭夫人怀孕后无暇顾及阿礼,妾身便把他接回了自己屋里。”

曹丕道:“也好,自己的孩子,还是自己养着放心。”

李殷依依道:“是。”

曹丕便道:“若是无事,你先回吧,我今天想陪着侧夫人,改日再去看你。”

李殷便施礼退下了。走出一段路,回头见曹丕和谢舒关上了院门,李殷才半是自语半是叹息地道:“当初把阿礼送与郭照抚养,本是想借她的地位为阿礼谋前程,谁知她却怀孕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她的侍婢玉竺本也是刘协先一步派进府来的,如今已成了她的心腹,上前几步低声道:“郭氏经久不孕,本不觉得自己怀了孩子,咱们本可借口为她调养经水,神不知鬼不觉地堕了她这一胎,谁知谢氏多事,横刺里杀出来,搅乱了咱们的计策。如今郭氏知道自己有孕,必会格外珍重,再想下手可不易了。”

李殷沉吟了片刻,道:“阿礼是汉室的血脉,来日若想袭爵,就得把曹睿从嫡子的位子上拉下来。可甄宓得宠又儿女双全,地位稳固,只怕不容易。好在郭照与她素来不睦,不过是因着谢氏从中调停,才勉强维持着和睦,若是能借着郭照的这一胎,使得她们再起争端,许多事就好办了。”

玉竺道:“夫人说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