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浩闻言呵呵干笑,心下暗道你就是。
“韩从事,我徐州缺少像你这样为民忧患的义人,陶某话中之意,从事应该能听的出来。”
韩浩沉默了一会,叹口气,摇头道:“王府君对我,有赏识提携之恩义,浩不能负他……陶公子,请见谅。”
二人正说话之间,却见许褚飞也似的向着山上跑了过来,对着陶商一拱手道:“大公子,斥候回报,鲍信领着麾下三万大军,此刻正奔着这个方向来了,如某家所料不错,鲍信应该是衝着咱们来的!”
陶商眉毛一挑,好奇道:“鲍将军发现咱们了又如何?咱们与他是盟友,难道他还会出兵剿杀咱们不成?”
许褚一脸苦笑,指了指陶商身上穿的白波军服饰,言道:“公子忘了,咱们现在的身份是李乐部下的白波军,昨夜替天行道了一宿……”
陶商闻言愣住了,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波军服饰。
鲍信现在冲过来剿杀自己,好像还真没什么毛病。
半晌之后……
“仲康,给我备马!”
许褚闻言忙问道:“大公子是要亲自去跟鲍将军解释个明白?”
“我穿成这样,还没等靠近鲍信三丈之地,估计就得被射成筛子了……还解释个屁啊。赶紧招呼所有人……风紧扯呼!”
许褚闻言恍然,接着转头衝着山下假扮成白波军的徐州骑部高喊了一声。
“弟兄们!大当家下令了,风紧扯呼!”
……
……
一行“白波军”仓惶的向着东面平治而去,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躲避自己的盟友……
这天下的奇闻怪事,有时候真的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明明是很有理的事,但面对旁人便偏要藏着掖着,无法公诸于众。
就好比这次扮作白波军祸害河内望族的举动,虽然做法有些下作,但陶商觉得自己的出发点是好的。
至少他从望族那里劫持来的牛养牲畜,粮秣马草等物,待事情解决后,陶商是真心的想交给韩浩,让他代替自己交付于河内那些底层受到迫害最多的百姓。
陶商觉得自己的举动谈不上有伟大,但最少也应该颁发个‘’侠盗‘’的荣誉称号。
可称号不但没落实,这劫富济贫之举所换来的,却是被自己家的盟友追着满哪打,偏偏自己还不能承认对质,只能东躲西藏、抱头鼠窜。
陶商觉得自己这好事做的窝囊到家了。
一众骑兵从暗藏望族物资的山谷中撤出后,往东奔了没多久,就另寻小路,冲徐州军的营盘所在,急速飞奔撤离。
天幸这一支兵马全是骑兵,而鲍信的追军则是骑步参杂,若不然真叫鲍信给撵上,那后果实在是……绝非喜闻乐见。
“鲍信还在追吗?”陶商一边打马急匆匆地赶路,一边问身边同样跑的着慌的许褚。
许褚面色不愉,显然是觉得前所未有的窝囊,憨声憨气道:“可不是还在追怎地,虽说是越落越远……但后方的探马适才来报,鲍信的兵马那穷追不舍的势头,犹如饿狼见了群羊……!”
陶商闻言,叹气摇头道:“其实也能够理解……鲍信乃是忠义之臣,对汉室忠心耿耿,这祸乱天下的黄巾余党,在他的眼中就是巨孽,一旦碰上了,便绝无放过之理,这也是人之常情。”
许褚表情很是复杂,咬牙道:“问题是……咱们是假的啊!”
陶商闻言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道:“可能这就叫打假吧……有时候赝品比真货更贵更可恨。”
许褚一边打马,一边扭过头去,眼眸中不知不觉中爆发出凛冽的精光。
“公子,这样跑下去不是办法,某家愿率一队,回返过去冲杀一阵,挫挫他们的锐气,谅其便不敢再追了!”
陶商皱了皱眉,嘲讽道:“你干脆直接把鲍信干掉,岂不最省事?”
“我可以吗?”
“可以个屁!赶紧跑,少说没用的!”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