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义负气签下了军令状,陶商随即给了他一部兵马,让他为前部先锋,从陆路进攻昌武县,夺取其地,打开江夏的进兵门户,用以作为后续大军的立身之本。
麴义着急立功,随即率兵当先出发了。
临出发前,陶商叮嘱麴义,一定要配合水军的行动,彼此互为犄角,徐徐而进,谁也别争先抢行的把友军落下了,这样万一出了什么事,还能有一个相互帮助的机会。
麴义表面上很听话,实在却根本没把陶商的话当回事。
在他看来,这天下的强军只有河北,中原,徐州,西凉等军,荆州或是益州这等南方衰军,根本就拿不上台面,称不上气候。
凭自己河北第一名将的头衔,说出名号还不得吓死他们?
荆州军和益州军,有甚名将?
就这样,麴义雄赳赳气昂昂的向着昌武县出发了,而且根本就没有等甘宁的水军。
他要第一个杀进昌武城去,给他们瞧瞧自己的厉害。
就是带着这种心理,麴义率领着一行兵马,争先赶到了昌武县城。
一到昌武县城,麴义便命人将县城重重围定,并派遣使者进县城,让人向县城中的守将报上自己的姓名,并令其克期投降。
在麴义的心中,自己河北第一统兵上将的名头,一定会把这群乡巴佬吓得尿裤子,区区小县,根本连打都不用打,就可以手到擒来。
但结果却令麴义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挫伤。
昌武县的负责人,面对麴义的劝降使者,很痛快的手起刀落,直接将使者的鼻子和耳朵统统割下来泡酒,并让这没耳朵没鼻子的人回去告诉麴义自己的话。
带回的话很简单,大致的意思就是。
劝你麻痹,赶紧打过来,大家一起嗨。
非常的不给面子。
麴义当时便是雷霆震怒。
想不到荆州人的骨气倒是远超自己的想象,居然丝毫不惧自己。
他随即向左右询问目下昌武县的负责人是谁。
有探子很认真的告诉麴义,昌武县的负责人叫刘磐,乃是刘表的从子,其本领高强,骁勇善战,而且手下有几名战将颇为了得,昔日在荆南自成一股势力,其兵马的战力不输给刘表在襄阳的中军,他本人此番乃是奉刘表之命,先行来江夏支援黄祖,并受任镇守昌武县这个门户。
刘磐虽然颇有战绩和名气,但在麴义眼中完全不值一哂。
刘表的从子算个狗屁?他老子来了,我亦是不放在心上!
麴义当即命令三军养精蓄锐,准备攻城器械,择日攻打昌武县。
昌武县的城池不高,也不甚坚固,再加上麴义瞧不起刘磐兵马的战力,认为攻破此城,根本用不了个把时辰。
但他这一次却被教做人了。
麴义攻城的当日,刘磐领着他的亲信战将们登上城头,仔细观察下方的攻城情况。
但见麴义命令兵士们正在准备巨木冲车。
百十个壮丁用许多粗大的绳子分担着巨木的重量,他们一边高喊着口号,一边试图将巨木架上冲车。
城上的人,看着那些金陵军的兵卒们将巨木缓缓抬起,接着重重的放在衝着的架子上,然后徐徐的推着冲车前进,很是费劲。
刘磐年纪不轻,却也不甚大,年约三旬,正是壮年。
他仔细的盯着那巨木冲车,突然转头问身边一名身材精壮,面容彪悍的沧桑大汉,道:“汉升,依你之见,咱们此番可挡得麴义否?他眼下既然想用冲车破敌,那不妨一会便杀将出去,乱起阵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