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时,金背大刀对准麴义的胸口,横向劈去,看似缓慢,实则蓄力颇重。
距离太近了,麴义根本来不及躲闪,甚至给他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他完全是出于长年习武而磨练出的本能,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铁枪,凭直觉挡在自己的胸口。
当啷啷!
刀刃不偏不正,刚好砍在铁枪柄的正中,由于力道太大、太猛,加上刀身内有暗劲,麴义支撑不住身体,直接从马上摔倒了下去。
黄忠面无表情,举起战刀,对着麴义的额头又竖砍下去。
麴义不敢怠慢,落马之后,直接一个懒驴打滚,堪堪躲过了黄忠的战刀。
勉强躲过之后,麴义感觉自己的额头一凉,他抬手摸了摸,手中黏糊糊的,斜眼一瞧,掌心全都是血。
向来只有麴义收拾别人,他何时被人拾掇过,看到血,麴义的眼睛都红了。
既是惊的,也是气的。
但天幸他还保持着一丝冷静。
对方的武力之强,根基之扎实,可谓麴义生平前所未见。
他又用了一个懒驴打滚,夺到冲上来的那些护衞兵身后,仓惶的站起身,衝着黄忠咬牙切齿的道:“老家伙,好得很!咱们走着瞧!”
黄忠适才突然一袭不中,眼下麴义的兵马也都冲了上来,他本领再告也自然不方便继续在对方的阵中久持。
他呵呵一笑,依旧是那副平和的样子,道:“麴将军,河北名将,今日老夫当真是见识到了……别的姑且不论,将军这两手狗刨绝非一般人可比,老夫佩服佩服。”
说罢,扔下满面通红的麴义,转身冲杀回了自己的方阵。
麴义咬牙切齿,怎奈眼下己方遭了埋伏,黄忠的本领又着实甚高,无奈之下只得催促众人迅速撤退,尽量减小损失。
黄忠只是指挥士兵对麴义进行有效的打击,却不深追,所谓见好就收,便是如此了。
麴义的兵马回撤至半路,却见己方的后寨火光冲天,显然已经是遭到了敌军的奇袭。
麴义见状先是一愣,接着骤然明白过来,他长叹口气,很是悲哀的摇了摇头。
很明显,黄忠这贼厮老辣弥坚,在埋伏自己的同时,还派出其他的兵马对己方的营地进行了偷袭,此事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麴义心中很是悲苦,他无奈之下,只得收拢败兵,仓惶的向着后方而逃。
这次的先锋任务,算是让他彻底玩砸了。
黄忠驱赶走了麴义之后,也不追击,然后便去与烧毁了麴义大寨的魏延会和。
魏延也是荆州少有的良将,不过他现在还很年轻,勇则勇矣,但在某些算计方面,却还是差了黄忠一些。
“黄将军,依您的本事,此番要杀麴义只怕并不是难事,为何却偏偏要放他走?”
黄忠笑道:“陶商立帝,自封丞相,代天子出战,这头一场仗事关脸面,麴义如此轻易地就折却了这一阵,回头陶商又该如何?与其让咱们杀了他,不如让陶商杀了他,岂不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