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很自然的站起身来,解开了张郃后手腕的绳索,笑道:“儁乂,咱们得有几年没见了吧?”
张郃跟陶商是旧时,近六年前他们曾共同征伐董卓,当时一同鏖战吕布和并州郡,张郃当时也曾在陶商的营中待过一阵子。
就是那时候的青葱岁月,刷新了张郃的三观。
张郃感慨一叹,道:“一别经年,丞相跟当年比起来,没怎么变。”
陶商闻言很是高兴,别看他是男的,也喜欢别说夸他年轻。
像他这样的天子骄子,俊俏的好后生,最好永远都是十八岁。
“儁乂此言过赞了,我有那么年轻吗?”
张郃淡淡道:“不仅仅是长相,某家是说丞相这股子厚脸皮的劲,还是和当年一样,没怎么变”
陶商哈哈一乐:“怎么,在我手底下吃了憋,心情不顺?无所谓,陶某心胸宽广,可以理解。”
说罢,便见陶商对帐外的人吩咐道:“来人啊,上酒食,我要为张将军接风洗尘。”
张郃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说道:“陶丞相,某家绝不归降。”
陶商的动作顿了顿,眼睛一眯。
半晌后,却听陶商问道:“为什么?”
张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当年,某家曾在韩馥的帐下,后归顺大将军,但那时是韩馥主动向大将军归顺的,并不是某家投敌,且某家当时年轻,官位不高,却得大将军器重,因此,某家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个节骨眼背主降敌,这是为将者的底线。”
陶商静静的看着张郃,却见张郃丝毫不惧,也是迎上了陶商的目光。
半晌之后,却见陶商突然笑了。
“罢了,不降便不降吧,无所谓……吃顿饭总可以吧?就算是故人相聚了,而且我请你过来一趟,也是费了不小的力气。”
黄叙站站一旁,见陶商不招降张郃,还要跟他吃饭,心下一急便要说话,却被太史慈轻轻的拉了一把。
太史慈了解陶商那可是要比黄叙深多了。
陶商一般找谁吃饭,被找的那个人估计就没什么好。
张郃听了这话略微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陶商已经说他可以不用投降了,那张郃要是再较劲,只怕便是显的没家教了。
该有礼貌的时候还是得有礼貌,况且当年陶商拾掇吕布为他报仇,在一定意义上也是他曾经的恩人。
少时,营中的伙夫把饭食烹好端了上来,陶商随即宴请张郃,并让太史慈和黄叙作陪。
吃饭时,陶商东拉一句,西扯一句,聊的完全是不着边际的家常话,别说是张郃,就是太史慈也不明白他究竟是想闹哪样。
正因为如此,时间一长,张郃的戒备心方才有些松懈了下来。
“张将军,有一件事我想向你求证一下。”陶商忽然开口道。
张郃往嘴裏放了一口菜,闻言道:“丞相想求证什么?”
“当年曹操之父曹嵩,死在我徐州境内,害人者至今不明,但陶某总觉得这当中似有蹊跷,这么多年了,我也总是时不时的派人在调查此事……”
一说到这,陶商的嘴角不由挑起,乐了。
因为他发现张郃的目光突然之间变的有些闪烁,而且脸色也有一点微微发红。
看来果然是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