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衰的名字,还不如叫朴一生呢……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味来。
“他俩叫什么名字?”陶商转头看向另外两个人道。
那首领说道:“这是我的两个弟弟,一个叫朴大地,一个叫朴大日。”
整个王帐内,半晌默然无语。
少时,却见他长叹口气。
太平王心中对眼前的这个民族的智慧又有了一个重新的审视。
就冲这名字,就着实是了不得啊。
陶商说道:“来人呐,准备酒食,我要宴请三位朴大王吃饭!”
“诺!”
这三位敢朴天朴地朴人太阳的英雄豪杰目下显然是有些走投无路,穷的有点儿吃不上饭的节奏。
一听陶商要张罗吃饭。三个人顿时都乐得合不拢嘴,一点儿都不含蓄,毫无推却的很是自然地接受了。
酒宴上,陶商问三人道:“陶某此番前来征伐,你们三位好歹也是一国之主,坐拥万计军民,如何这般轻易就投降了?”
三人吃得喷喷香。完全没有听到陶商的话,好似忽略了他的话一样,只是一个劲儿地狼吞虎咽。
直到陶商把话重复了好几遍之后。三人才终于反应过劲儿来。
朴大天吃的沟满壕平,他长长地打了咯。回答道:“回太平王,我们之所以不反抗便来献国,一来是因国内今年大旱收成很少,好多百姓已经开始暴乱,我等着实是收拾不住了。再这样下去后果不知为何!大王代表大楚前来,乃是天意所归民心所向,听说中土富庶,粮草充盈,更兼有种植之高产粮秣之法,我等焉能不服气,又焉敢不服气?再者,久闻大王征战四方,从无敌手,手段狠毒,我等小国之王。如何惹得起太平王?”
陶商扬了扬眉毛,颇有些不解。
这朴大天说话有点不长脑子。
刚投降就说我手段狠毒,这不是找死么?
“你们这话是从何说起的?”
朴大田忙道:“大王征讨邪马台的赫赫手段,早已传到我国,我等闻之无不丧胆,安敢不服大王!”
陶商疑惑的道:“我平定邪马台孤岛弹丸之地,手段如何就狠毒了?”
朴大天哆哆嗦嗦的道:“我等听闻那邪马台女王卑弥胡拒不投降,城破之后,却是被大王先奸而不杀,再奸还不杀……后又交付三军凌|辱,手段可谓是狠毒之极,着实令人胆颤……”
陶商听了这话,脸不由都黑了。
这真是特么的流言可畏啊。
那邪马台女王卑弥呼,年纪已经为是不小了,比陶商还要大上好几轮。
这不是诚心毁人么?
待酒宴结束之后,陶商随即对司马懿和刘曦道:“咱们……回中原吧。”
司马懿闻言一愣:“老师改变主意了?”
陶商摇了摇头,道:“不能在外面继续野了,在这么下去,别人都得把我当疯子看待,人言可畏啊,现在我都已经被邻国异族人传成变态了,这形象何在,不玩了!回家!”
……
建兴四年三月,太平王陶商挥师向南,率兵返回了中土长安。
在抵达了长安之后,一众老部下纷纷来向他见礼。
吕布,阿飞,赵云,太史慈,郭嘉,陈登,黄忠等人皆在,他们当中虽然有人上了岁数,但还是显得精神健硕,特别是黄忠,已有七十高龄,却仍然老当益壮,着实令人敬佩。
自然的,陶商也见到了他的儿子陶寂。
皇宫,内室。
十八岁的陶寂英姿勃发,相貌堂堂,长得和陶商非常像,同样的俊朗,同样的儒雅,当然了,其内心也同样的狡黠。
“孩儿拜见父亲!”陶寂给陶商行了大礼。
陶商虚手扶他起来。
“算了,都是父子,何必如此……我听说了,自打你爷爷去世之后,你在郭嘉的辅佐下,把这个天下治理的井井有条,辛苦了。”
陶寂笑道:“光是我辛苦,父亲在外面却是游山玩水,好不惬意。”
陶商伸手在大楚皇帝的脑袋上弹了一个脑瓜崩:“混账东西,我那是惬意吗?我那是帮你平定外藩,巩固统治,小小年纪,怎么越来越不会说人话了?”
陶寂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吐了吐舌头。
平日里风光无限的楚皇,如今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却显的格外孩子气。
“那个贾诩,可还好用?”陶商淡淡道。
陶寂点了点头,道:“那老头平日里深居简出,不过只要我但凡有事询他,他都是知无不言的。”
陶商点了点头,道:“那就好,他是局外人,看东西比较透彻,而且年纪又大了,这辈子没别的追求了,只想求个善终,好好待他……还有那个投降的曹昂,也要给人家一个好的结局。”
“父亲放心便是……母亲他们还好么?听说这些年,父亲又给我弄了些弟弟妹妹?”
陶商挑了挑眉毛:“阴天下雨,闲着也是闲着,我生孩子碍着你了?”
陶基使劲的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是,我就是怕父亲劳累过度,孩儿这不是孝敬您么?母亲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她们的队伍已经进入中土,过一段你就能见到了。”
陶寂沉默了一会,突然道:“父亲上次来书信,这次回来,要把司马懿留下。”
陶商点了点头道:“是的,这些年仲达一直跟在我身边……那时候你还小,把他留在朝中我怕他会欺负你,如今你已经长大,也掌握了朝权,该是让他留在你的身边了……我这一代的能人,岁数渐大,诸葛亮和司马懿,是你日后的两条臂膀,也是日后在朝中互相牵制的存在,你好好善用,除非万不得已,不可打破他们在朝中彼此微妙的平衡。”
陶寂脸色一正,长作揖道:“谨遵父亲教诲……不过父亲也坐镇在朝中,想来孩儿也不用太过操心。”
陶商笑道:“别做梦了,谁说我要留在这?”
陶寂闻言脸色一变:“父亲不留在朝中,要求哪里?你还要外出征伐吗?”
“外出征伐是不去了,流言太多,掉面子……我是护国太平王,金陵城是我的封地,我自然要到金陵去。”
“父亲为什么不留在长安帮我?”
陶商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山不容二虎,你是大楚的皇帝,我留在这,你办起事来也不自在?而且我在金陵城,虽然遥远,但犹如猛虎盘踞,天下士族揣摩不出我的心思,自然也会消停许多,也可让你放开手脚慢慢做事……而且在金陵城,我还有很多想干的事情……什么养金鱼,练毛笔字,弄几个足球队,摔跤队什么的……唉,好日子还长着呢,谁愿意待在长安这个破地方。”
陶寂静静的看着他,半晌之后突然道:“父亲,孩儿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父亲。”
“什么问题?”
“父亲不当皇帝的原因,可是因为曦弟?”
陶商笑了笑,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人这一辈子,得为自己活,却也不能全为自己活,在对得起自己的同时,也要对得起应该珍惜的人……我从未别人而活,但我活着却也是他人之幸,所以有些事情又何必那么较真呢?你爹我这辈子,算是功德圆满了。”
陶寂静静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一时间陷入了沉思中。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