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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张郃已经逃走,剩下的刘备军还有上千之众被困于包围圈中,华雄没有舍大取小,下达了彻底围歼残留刘备军的命令。
下达完命令,华雄开始率领着自己的亲卫当做尖刀,将围困在一大片区域内的刘备军不断分割包围,然后让楚军士卒一点点将之消灭掉。
逃到半山腰的张郃看到楚军在围杀未能突围而出的刘备军,停了下来,默默注视着楚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身边负责断后的士卒一个个按奈住心头的慌张,努力控制住自己不逃跑。看着周边士卒毫无斗志,要不是有张郃坐镇,这些人早就做鸟兽般四散于野了。
这会儿张郃身边士卒慌乱不已,可张郃还有心情看自己这边的士卒被敌人屠杀。他身边的亲卫统领不解的问道:“将军,事已至此,我等该怎么办?你看士卒都……”
说着说着,那统领发现自己的语气似乎是在抱怨张郃,知道说错话,顿时止住了声音。
没有理睬那统领,张郃看了看还在下方麓战的刘备军,心中充满了后悔。这会儿他正在想要不要重新杀下山去,把受困的士卒救出来。
听到统领的话后,张郃环视了周边的士卒一圈,看到很多人面带惊骇之色,立刻将想要救援的想法打消掉了。
“撤!”愤恨的吐出一个字,张郃一咬牙,转身就往山上走。
等张郃率部回到营地的时候,山脚下的大战已经结束了。那些受困的刘备军几如土鸡瓦狗,在楚军的围杀下毫无抵抗之力,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便尽数被歼灭。
身处于虎啸林的张郃守军看到自己这边前去攻击的半数军队就这么被打残了,逃回来的不过上千人,又有数千人慌不择路逃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尽数被灭,一个个惊惧交加,士气遭受致命打击。
对于自己这边士卒的状态,张郃一眼就看了出来。如今楚军正在山下处理战场,张郃也不知道该不该坚守虎啸林。
这虎啸林干系重大,若这次张郃败逃,那么他就再也无法阻止华雄前去救援文聘了。华雄军至,关羽立即便陷入了两面包夹,一个不慎,定然大败而回。先前取得的所有优势顿时烟消云散。
造成这种结果,张郃根本但不了这个责任。那关羽与刘备乃是结义兄弟,最后所有的罪责肯定是他张郃来背负。
张郃正纠结于是不是要拼死一战,努力阻住华雄军,还是直接撤军以图后效的时候,他的亲卫统领又跑到了他身边:“将军,敌军整军备战,似是欲攻我部!”
这次那统领倒是聪明了,没在说什么易于让人误会的话。
收回心思,张郃向山下看去,只见楚军正在整军备战,原先装作民夫的士卒一个个从民夫手中拿回铠甲,在前军护持下开始穿戴。
看到这情况,张郃心中悔意更甚。他完全就没想过华雄会让民夫装作士卒走前面打头阵,真正的士卒则在后面押送粮草。
要知道民夫与士卒可不是一个等级的。民夫不过是战时特招的百姓和罪不至死的犯人,只做押送粮草只用,以此保持士卒的鼎盛战斗力。
一件铠甲的价钱,够得这些民夫好生生活好一段日子了。将铠甲交给信用程度极低的民夫使用,就要随时防着民夫半路携带铠甲刀剑遁逃;同样,若是民夫心怀不轨,有了铠甲刀剑,当场反水也有很大的可能性。一般情况下,将领都是不敢这么做的。
可今日张郃信心满满的一击,正是败在了对敌军整体的判断上。
刘备军士卒毫无斗志,固守虎啸林也不过能坚持很短的一点时间,留在这个地方最后的结局肯定是大军彻底崩溃,毫无挽回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