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开打吗,要开打吗?!”“关校尉和颜司马?!”“为什么啊?就没人阻止吗?!”“取披挂来了,看呐看呐!”眼看着关羽、颜良两个人拉开了架势,似乎并不是说笑的而是真的要开打。周围的士兵们也变得兴奋起来了。吃饱喝足之后正没事可做呢,冀州军中两位勇将就拉开架势预备切磋了,简直就是要瞌睡给枕头。如果不是刘玄德治军极严,这一会儿这些兴奋地过了头的士兵说不定要嚷嚷着开赌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哼!”……翻身上马之后,关、颜两人对视一眼。后者举起手中长刀,对着关云长高声大喝。关云长则一言不发,只是冷哼了一声。那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态度再次勾起了颜良的火气。于是他一言不发,调转马身向后,他身后关羽也一样。两个人非常有默契的拉出一段距离,再之后才调转马身。受到身上骑士的杀意影响,两匹战马不安的踢着蹄子,微微晃动身体。它们身上的骑士,也随着战马的晃动起伏。好像与战马融为一体了一样。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他们,包括张郃在内,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关羽,颜良两个人身上。大营内落针可闻。也就在这时候,张郃身边忽然传来了刘玄德轻松的声音:“你说谁会赢啊,张司马。”大家应该都有这种经历。那就是当你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某件事情时,忽然,自己身边传来了声音。这声音可能不大,但你还是吓了一跳。就好像现在的张儁乂一样。他只觉得“!”了一下,下意识的握住了剑。紧接转身,看到刘备完美无缺的笑容后才冷静下来:“中郎,我觉得……”张儁乂的后半句话,淹没在急促的鼓声,与周围兵士们的欢呼声中。张郃再想说话,却发现刘备已经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战场上。此时此刻关羽,颜良二将已经策马冲刺——两人**都是宝马良驹。速度快而且稳,加速能力也极强。之前两人策马,已经拉开了将近两百步距离。然而这两百步距离,对两人**战马而言只是一瞬间,几次呼吸而已。这样,张郃也没再说话,也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战场上。只是嘴上没说,心里却在想:“之前战阵上,颜良与关羽两将的表现我都见过。倘若说本事,或许是关羽技高一筹……只是高得有限。双方的水平相差不大,就看临场发挥了。之前颜良喝多了马尿,受到的影响可能更大一点。但是关云长这厮目中无人,傲慢的紧。或许一个大意就要翻船。这样的话,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啊。哼哼。”他心里面这么想着,然后做出了一个五五开的判断。事实上不单单是张郃如此,他与刘备周围,其他冀州诸将大多也是这么想的。甚至因为颜良与他们关系更亲近一点,期望颜良获胜的更多一些。或者说,觉得颜良应该获胜的人更多一些。然而。“分出胜负了。”——在张郃刚刚作出这样的判断之后,他就听到身边刘备说出了这样的话。“胜负?”开什么玩笑?感到奇怪的张郃本能的转头,看向了刘玄德。也就是在他转头看向刘玄德的同时,校场四周传来一阵阵惊呼。张郃马上又转过去,就看到了让他震惊的要命的一幕。就像是刘玄德说的一样,分出胜负了。刚刚威武,强大得不可一世的颜良已经倒在了地上,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仍旧骑在马上,一脸轻松的关云长。“怎么了?!怎么可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整个人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在惊讶了一会儿之后,张郃回过神来,就听到周围其他人说:“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就结束了?!”“你看清了吗?!”“不知道啊。”听周围的人这么说,张郃知道,关云长肯定是用了某种极高明的办法,否则不可能一下子将颜良这等勇将,在一瞬间击败。这办法一定极快,极诡秘,以至于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竟然都看不出来!“仲义,你看清了么?”虽然问刘备的话,刘备多半会告诉自己。但之前已经决定于刘玄德“好好谈一谈”的他,不想以这样弱势的态度面对他。所以他转身,看向另一旁的高览这样问道。然而高览没能解答张郃的疑问。他皱着眉,不确定的说:“看清……不,也没有……嗯……不太确定。要是再多看两遍的话应该就看清了,但是……”“你也没看清吗?”张郃更加惊讶了。他可是知道,高仲义的实力不弱于自己。他看不出关云长的招数,就代表自己也看不出。自己看不出来,那倘若有一天自己与关羽对阵,自己必败,而且必死!看看跌落马下的颜良就知道。张郃虽然自视甚高,但却知道颜良武艺在自己之上。这样的话,这样的话——“当时,云长催动**赤兔。”这时候,刘玄德忽然又开口了:“在临近交锋的一刹那间,云长的马速再次提升。这让对面颜司马的预判出了问题。这样‘快’了一刹那,原本能挡住的刀,就挡不住了。”“竟是这样!?”听刘备这么说张郃感觉更加惊讶了——刘备说得简单,但身为武将的他却明白,要做到这一点非常困难。这要武者本人的马术,刀术高到一个匪夷所思的程度,同时武者本人的反应速度,决心与预判能力也要高到一个难以想象的程度。有了这些前提,更要长期不懈的训练,才能练出这种杀招!“就算我知道了这一招,有了防备,恐怕与关羽对阵时,挡下他杀招的概率也不大。”他心想。同时看向刘玄德的眼神也很惊讶——按理说,这样的绝招不该好好保密的吗?为什么这么简单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