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帝非帝,王非王,千乘万骑走北邙?(1 / 1)

……与此同时。“你要带哀家和天子去哪里?!”在临时找了一辆车,将天子、太后与陈留王刘协一口气塞进去,然后以最快速度从袁绍的反方向出宫之后,张让总算出了口气。眼看着天子、太后都惴惴不安。他马上安慰:“奴婢绝不是意图不轨!奴婢这就护送太后与陛下,去车骑将军府上!有车骑将军庇护,想来袁氏贼子无可奈何!”“原来如此。”听说是要送她们到她另一个哥哥府上,何太后总算松了口气。与何进、何苗是异父异母不同,至少她与何苗是同母异父关系较近。张让这样说,也让何太后内心稍安,多少有些相信他了。“那袁氏四世三公,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为什么又要造反了!?”在松了口气之后,她又忍不住这样问。“奴婢也不知情啊……”这话,张让说的倒是实话。他最开始是真不知道,袁氏竟然这么狠,要将他们与大将军何进一网打尽但是这么一想“既然他们能杀了咱们,又能害死何进,那何苗,何苗府上真的安全吗?!”这么一想,张让的心情又变得非常紧张。他正想要派人,先去何苗府上看看情况。却发现城内一片慌乱这一会儿,他们已经很接近何苗的车骑将军府然而在这里也发生了混乱,那是否意味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张让提着刀下车,抓住了一个狼狈逃窜的行人大喊着:“发生了什么?!车骑将军府左近,为何这样乱?!”“还车骑将军府?!车骑将军自己都不保了!”那行人气急败坏的大喊着:“袁氏那个路中悍鬼杀进去了!把车骑将军一家老小全都杀了!我们是怕乱兵行凶,所以才跑的!”“啊!?”听到这个消息,张让的手一哆嗦,那人趁机挣开,然后快步逃跑了同一时间。张让又听到自己身后的马车里,刚刚被哄好的小天子又大声哭了起来。他转头一看,便看到车内的何太后昏厥过去,不省人事的了……“我的主子诶!!”楞了一下之后,张让三两步蹿到了马车上,捂住了天子刘辩的嘴:“别哭,别哭!你想把乱贼招来,把我们都杀了吗?!”“!”天子眼看着张让声色俱厉的样子,竟一时吓得不敢哭了。张让这才松了口气,而后大喊着:“快开车,快开车!”“开车,可是张公,我们要去哪儿?!”作为车夫的小宦官茫然地问道。“……”张让沉默片刻。是啊,这种情况下,自己还能去哪儿呢?还能去什么地方,才能活命?难道就像赵忠说的那样,自己已经死定了?“不,不行”张让咬咬牙,将这个倒霉念头抛到脑后,而后大喊着:“先出城,出城再说!”……就这样,马车再次开动起来,张让,以及护卫着这辆马车的武装宦官们,跌跌撞撞的向着城门方向前进。说实话,这有些醒目。然而因为现如今城内一片大乱。如他们这样漫无目的逃跑的人实在太多,所以一时竟没有人管……但是……最终。张让并没有如愿。“那马车那马车周围都是宦官?!”“难道是宫里逃出来的贵人?!”“停下,停下!!”或许是因为运气不好,又或许是因为太多武装的宦官聚在一起太过显眼。总之他们被肆意妄为中的袁氏私兵注意到了!“快走,快走!!”张让几乎肝胆俱裂,大喊着要车夫快跑。然而不行前面,后面。他们被大批的袁氏私兵,堵在了街道中央了!“完蛋了吗?”不单单张让这样想,甚至天子,以及缓缓苏醒的太后都这样想。先入为主的受到张让影响,他们真的认为袁氏是在谋反作乱。既然如此,那落在他们手里的结果可想而知。想到这里,小皇帝再次忍不住失声痛哭,而何太后也又忍不住要晕倒过去了。当然,与此同时,一旁缩在角落里,尽量减少自己存在感的陈留王刘协,倒是在暗暗思索,是否有什么可以脱身的办法。以及更重要的:事情是否真的如张让所说的那样。“或许张让是在说谎,如果是就太好了。”陈留王刘协心里面这么想着。并且暗暗运气,看着这些袁氏私兵,斟酌词汇,期望在他们再靠近一点时大声呵斥,借助天子的威严让他们服从自己。然而没成功。因为在那之前,他们看到了让他们毕生难忘的一幕。当那些混乱,疯狂的士兵们,几乎不受控制的四处屠杀时。在一片混乱下。“踏”“踏”“踏”。一阵整齐划一的踏步声中,一支整齐划一的,如同刀削斧凿一样的军势出现在街道拐角。这些兵士穿着闪亮的盔甲,手持长戟与超长马槊,阵列森然得超过了任何人的想象范围。整个方阵包括八十名戟兵,一百六十名步槊兵,以及六十名弓弩手。包括三名军官、旗手与鼓手在内的所有人都一言不发。没有说话,没有咳声,没有任何多余的扭动,挠痒一类动作。加上他们的面无表情,让人忍不住怀疑他们究竟是人,还是机器。他们身上的盔甲与武装崭新的就像是刚刚制造出来,而后经过涂油处理一样。更让人惊讶的,是他们的服饰与甲胄。那是红色。血一样的红色这一切造成了难以想象的,震撼人心的视觉效果。让人单单是看着他们,便觉得发自内心的恐惧。“什么人?!”“哪里来的军队?!”“等等,那个旗帜,是中军,刘玄德的军队?!”“他们来这里做什么?!”眼看着这样一支军队出现,混乱中的袁氏私兵忍不住这样嚷嚷着,同时暗自戒备与感到心惊。如果可以的话,谁都不想要与这样一支整齐到难以想象的,全身武装到了牙齿的军队作战。然而很遗憾的,在一些私兵军官想要与他们沟通,问明来意,并且用袁氏的名义恐吓他们,让他们不要与自己为敌。不过在那之前。“弩矢?!”“弩矢!!!”走在队列两侧的弓弩手已经毫不犹豫,射出了一轮弓箭弩矢。在一阵阵的惨叫声中,挡在他们最前面的私兵被射成了筛子。同时,方阵还在缓慢而坚定的继续前进,走在最前面的戟兵,与戟兵后三排的步槊兵在行进过程中将抗在肩上的长戟与步槊卸下,改为双手持兵,对正面组成了枪林。“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我们是袁氏部曲!是袁中郎的属下!!”“该死的!停下,快停下来!”面对这样气急败坏的大喊大叫。对面的兵士毫无回应,只是默默地再次拉弦。同一时间,最前方的长戟与超长枪,就快逼近他们了。“他们是来真的!”“杀了他们!”“该死的,连刘玄德也要来插一脚了吗?!”眼看这一幕,袁氏私兵终于确定,刘玄德麾下禁军来者不善于是他们毫不犹豫,挥舞刀剑杀了过去那些在各自家乡小有名气的游侠剑手,那些经过严格训练的死士杀手。还有远近闻名的勇士与盗贼。这些人被袁氏的优厚待遇所吸引,而后聚集在这里,成为了袁氏的鹰犬爪牙虽然并不以此出名,但任何知晓这批武装的人都相信,袁氏私兵的实力绝不逊色于一般汉军。然而。没有用。在密布的枪林面前,所有兵士止步。在锋利沉重的长戟面前,所有坚固的铠甲都会无能为力。这些游侠,这些杀手,勇士与盗贼,无论之前的名声再大,能为再强。面对如许枪林皆宛若稚子,无能为力!屠杀。屠杀。一面倒的屠杀。刘玄德的方阵在接敌时与未接敌时几乎没有任何区别他们前进的速度仍旧四平八稳,不急不缓。那些向他们冲杀过去的,挥舞刀剑枪戟的袁氏私兵,就好像一只只丑陋的蛾子,除了让火焰烧得更旺之外无济于事。不要说对刘玄德的军队予以有效杀伤了,甚至连阻挡他们片刻都做不到。死亡,死亡,死亡。除了死亡之外,他们得不到任何东西天空中是羽箭,前方是枪戟的丛林。在如许压迫感下,在大批兵士被方阵碾压后,残存的袁氏私兵终于害怕了,绝望,崩溃了。他们哀嚎着转身逃跑,将看楞了的张让、天子、太后与陈留王一行人等留在原地。“这,这是……”“天下竟然还有这等强兵……”他们有的还能产生这样的惊讶的感叹,有的却是连思考都没有,大脑只剩下一片空白了。……也就在这种情况下,方阵左右齐刷刷的分开,有人走了出来。“臣。云阳侯。抚军将军。禁军中军校尉刘玄德……”说着这样的话,刘备在车架面前单膝跪地,抚胸行礼:“护驾来迟,死罪,死罪。”说着这样的话,刘玄德微微抬头,露出他英武无双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