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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程普发出的命令四处传达,骚动逐渐平息,虽然受伤者的惨叫声依然冲击得众士卒心中惶恐不安,但已经能够冷静地面对现实。
各小队开始仔细注意脚下和周围,缓慢地向最近求救的地方靠拢,偶尔响起的新的惨呼提醒着众人更加的小心翼翼……
数个时辰之后,各个小队陆续退出了丛林,返回博望坡入口处。
清点一下人数,死亡一百四十一人,受伤三百零五人,另有二十三人失踪,估计是凶多吉少。
面对这样的结果,程普只觉得嘴角发苦,连敌人的面都没碰到就伤亡如此惨重,这让自己如何向主公交代?
“德谋,这是怎么回事?”
孙坚的到来将陷入哀伤与自责的程普拉回神来。
“树林中有陷阱,搜索的弟兄伤亡惨重!”
看着众多受伤哀号的士卒,孙坚心底对博望坡的伤痛处再次被揭开,不由得怒发冲冠,大声下令道:“把受伤的弟兄都抬到后面去养伤。全军后退十里扎营!来人,给我烧了这片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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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远处遮天蔽日的浓烟,于禁微笑着对夏侯渊和甘宁说道:“看来孙坚这只江东猛虎要发飙了!这一把火可不知要烧死多少生灵哦!只怕孙坚下辈子投胎做人的机会不大了啊!”
甘宁听了调侃道:“呵呵,老虎的尾巴被文则兄剪了一刀,发飙可应该找你!那些烧死的生灵可是代你受过哦!”
于禁坚决的摇头否认:“不关我的事,是妙才兄弟做的好事!”
夏侯渊一脸委屈地辩解道:“这怎么能怪我?我最多只算是帮凶,你可是主谋!别忘了你还在博望坡出口埋伏了人,如果不是孙坚放这把火,你也要放这把火!”
甘宁连忙帮腔:“不错!文则兄晚上睡觉的时候可小心点,说不定会有冤死的猛鬼来索命哦~要是怕的话,要不要晚上兄弟来陪你?”
“少来,我没那种嗜好!”
于禁见两人一起对付自己,连忙摆出严肃的面孔转移话题道:“算我怕了你们!言归正转,主公要我们把袁军的主力拖在这里一个月以上,以原来的估计我本有九成把握,但现在出现了预料之外的情况,袁军居然也有投石车!新野的城墙矮小单薄,可经不起巨石的轰击,一旦城墙坍塌,我军兵力上可处于劣势,虽然主公送来了火油之计,但我们不知对方到底有多少投石车!一旦超过了我们难以承受的数量,新野城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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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疑惑的问道:“主公不是还送来了连射床弩吗?那东西射程极远,应该可以压制投石车吧?”
于禁眉头皱了皱,再次摇了摇头道:“开始我也以为可以,但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投石车发石是大幅度抛射,床弩几乎是直射,如果投石车的前方有障碍,我们的床弩是没办法攻击到对方的!”
甘宁听了这话细细沉思一番:“没有关系!如果对方是集中使用,那我们的火油之计可奏全功,如果对方分散使用,他们到哪里找那么多隐蔽的地形?即使是他们自己搭建障碍物,可孙坚一把火把博望坡的树烧光了,附近已无大片的树林,没有木头,他们又能怎么办?等他们从远处搬来木头搭建,我们守城的任务期限就完成得差不多了!”
于禁再次问道:“如果对方在地上挖坑呢?”
甘宁顿了顿,回答道:“不怕!投石车的射程是三百步左右,我们的强弩、长弓和投石车都可以抛射到三百步外,对方必须在我们的射程之内挖坑,如果那样做的话,他们的士卒会伤亡惨重!而且在我水军对其侧翼的威胁下,他们也不敢围城,水军可随时补给城内所需,火油坛子和箭矢不怕短缺!”
于禁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高兴的喊道:“哈哈哈~~好!好啊!兴霸老弟一席话解开了我心中的疙瘩,来,老哥要敬你一杯!”
甘宁立刻大摇其头,坚决的拒绝道:“太小气了吧?一杯酒就想打发我?等这仗打完了,文则兄肯定是居功至伟,主公的赏赐肯定是不会少的了,到时,嘿嘿,翠红楼三天花酒应该没问题吧?”
一直没开口的夏侯渊听了马上举双手赞成:“不错!这个提议甚好!我坚定地支持兴霸老弟!”
于禁看着两人达成攻守同盟,只得独自哀叹:“哎!食色性也,食色性也!花和酒可是都占全了!”
甘宁也学着于禁的口吻摇头晃脑地吟唱道:“非也非也!英雄本色也!”
三人同时大笑:“哈哈哈……”
………
博望坡的火整整烧了三天,原本郁郁葱葱的山坡密林已经成为一片焦土,孙坚看着眼前这一片凄凉的景色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被张勋责怪耽误了行军日程,但自己长久以来憋在他胸中的恶气总算发泄了出来!
哼,新野,可别让我失望啊!
“大人,程将军前部已安全通过博望坡!前方没有发现敌人!”
“很好!全军前进,今晚我们在新野城外扎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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