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在方莫和刘备的中间。陈到感觉自己受到了巨大的影响,尤其是听着两人张口闭口都是为百姓谋划福祉的时候,他几乎是热泪盈眶了。“早就知道,恩公有大仁,不想他的儿子,竟如此为了苍生黎民,难道这就是宿命吗?”“是宿命吗?!”“肯定是宿命!”“宿命让我来到了他的身边,见到了刘郡守,如今更是可以看到他们两人为了百姓争的面红耳赤。”“渔阳百姓,你何其之幸运。”“若是家乡也如此,恐怕不仅仅只是被称之为膏腴之地了。”他的家乡。还算不错。但是男人,就要出去闯荡。尤其是学会了一身武艺的人,怎么能够不出去闯荡闯荡呢?可惜的是,盘缠用完了,到了京城后,他一无所获,这么多年,更是连家都不敢回。刚刚听到酒肆被霸占时,他怒火冲天,本想着要过去将十常侍全部都捅死的。谁知。方莫居然已经来到了幽州,最最关键的是,还和刘备结拜为兄弟。并且他还从对方的困难,一直到现在见到了曙光,都分析了一遍。最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如果有人要对方刘备的话,方莫首当其冲。他的安全,是一件大事。在城中,他躲了几天,见到了对方对身边那么松懈后,他便再也忍不住,冲了出来。从来没有过哪一刻,陈到自己为自己的选择而开心过。但是现在,他热泪盈眶。百姓有如此官员,夫复何求?若是能够将这信念持续下去,何愁渔阳百姓不能过上好日子?之后要是刘备再进行升迁,其他的地方,是不是同样也能变得如此?他不敢想象,但是看刘备现在那激动的模样,他觉得应该就是这样的。啪嗒,啪嗒……泪水滚滚而落。多少年了,还没有人这么看重过百姓,而现在,刘备和方莫居然这么把普通人当回事。他已经准备将自己的命都交出来了。“壮士,我们兄弟之间常有如此之事,还请壮士千万不要介意。”刘备发现了,他连忙停下了话语,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开口。可惜的是,他那一脸的红色,就仿佛是刚刚发疯完毕。跟温和一点关系都没有。当然。陈到一点都不在乎,他知道,这是刘备为了百姓而做出的努力。同样的,恩公之子也是如此的。他们两人只不过是想法不同罢了,其中刘备害怕其他人不卖粮食,到时候就只能依托朝廷,而朝廷是个什么劲,就连他都知道……别忘了,他在京城浪荡过很久很久,不对,是流浪过很久很久。就算是京城当中征兵,他都没有被选上,更加不要说是去找黄巾的麻烦了。对于京城,或者说对于天下,他还是很了解的。这朝廷根本就不应该被信任。刘备怀疑,也是正常的。而方莫则是觉得特权代表一切,除非天下大乱,不然的话,原本的规则,都还是有用的。脑海里。他将两种声音整合到了一起,摇了摇头,先是开口道:“郡守安心,在下并无事,只是刚刚想到了一些事情。”再度站好,他的精气神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刘备和方莫都惊讶的看向了他。这时候,就连方莫都在想,这家伙是不是真的是一个大佬啊?不然的话,为什么他会这么的有气势?普通人想要凝练出气势来,那可绝对不是简单的事情,起码要有经历的人,才能有这样的气势。“以我之愚见,二位何不各退一步呢?”他开口之后,便不想停了,接着慢慢的将自己的想法表述了出来:“根据渔阳的地势,有很多地方,其实都不适合种植寒瓜……虽然我不懂,但这应当是南方作物,在这里,土地应该是不太适合的。”刘备点头,眼神一亮道:“有道理,你且继续。”“我们这里风气……开放,但有所想,尽可以都说出来。”确实。渔阳的政治一直都很开放。尤其是,他们都是一群年轻人的情况下。可以说,年纪最大的就是阎义了,对方也不过三十浪荡而已,剩下的都是二十多岁,都是愤青的年龄,他最成熟,但是这家伙不觉得他们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不要觉得古代人就好欺负。他们同样有着自己的智慧,阎义这个在当代已经可以自称老夫的人,很清楚年轻人的创造力和自由到底能够造出什么东西来。所以他不仅不会让人更改,反而还会愈发的不想多说什么,生怕自己的思想,将这些人给禁锢了。他当然有自己的骄傲所在。但是,自从皇甫嵩拒绝他,而且还将他变成了罪犯后,他的骄傲就已经被打散了,也就成了现在这样,除非是一些他认为白痴的问题,不然他从来不会开口打扰几个人的辩论。这也就代表着,他们可以各抒己见。陈到心中一惊,随即笑了起来:“那在下便说了。”“其实,我们完全可以让那些不适合种植寒瓜的土地,继续种植粮食这样一来,粮食的缺口就不算太大了,估计一半一半吧?”他说到这里,顿了顿,见到两人都在听他的话,不由得让他胸中一片畅快,接着继续开口道:“若只是缺少一半的粮食,相信府库当中的余粮是可以支撑到的……”“其实我之前,是准备种植一些比较高价值的作物,不过你这么一说,倒是也可以。但是还有一点,那就是张家基本把持着府库,除非是我们向上缴纳,不然的话,张家绝对不会允许我们去动的。”方莫不想打断陈到,但是他必须要打断他。情况不够了解,很容易就会出现分析错误的。陈到眼睛都直了。同时,他心中对于张家更是愤怒了几分。看看刘备和方莫都在做什么?两人为了让百姓过好,连名声都不要了,当街受贿,然而再看看张家。这形成了巨大而且鲜明的对比啊。他很想拿起武器就去将张家给端了。“当然了,你要是有武艺的话,可千万不要想着去将他们家给灭了,我们现在还需要他们来给我们挡风头。”方莫说到这里,神秘的笑了笑,紧接着则是道:“总得来说,你的想法是可行的,且先这么做着,车到山前必有路嘛,大不了,到时候再去找那些商人借钱……”找商人借钱?这是什么意思?陈到有些茫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