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府,此时还没有火烧,驴肉更是没有天下闻名。当然了,此河间是否彼河间,尚且不知。不过对于灵帝来说,这里却是他的家,曾经他便是河间王,后来被拥立入宫,每过上一段时间,他都会来这里看上一眼。有时隔一两年,有时隔两三年,或者三五年,不等。对于天子来说,绝对不能按照某种规矩去某个地方过于繁复,因为这会留下一些可怕的后遗症。其实,很多人都劝说过灵帝,千万不要多来河间。但是他是那种听话的人吗?根本就不听话,不仅不听话,过几年照样会走上一趟,去的时候甚至还大摇大摆的,生怕那些反贼不知道。也幸好,冀州与并州相连,此时并州兵马齐备,绝对不虞有危险,外加冀州也算是天下粮仓之一,百姓富足,外加灵帝在当地也有几分威望,更是不必害怕。所以,这么多年下来,才没有出过事。然而实际上,很多人都在谋划着,是不是要让他出点事情,最好是直接死在路上,然后自己等人就可以做出更大的贡献了,为这个时代,为这个天下。比如王芬之流。不过,这家伙做事有点那个啥,没有人愿意听他的话,因为谁都知道杀君王是多大的罪过。但是……也没有人说。曹操知道这件事,袁绍知道这件事,甚至就连华歆华子鱼都知道这件事,但是偏偏没有人说。估计这些人是不想担责任,却依旧想要让他去死。灵帝一死,天下必乱,到时候就可以获得一定的机会,拥立天子,然后获得更大的权势,给这个时代带来更大的变化。像是曹操,华歆等人就是这么想的。除掉阉党,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心中绝对是有正义感的。袁绍、许攸之流,那可就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了,不过根据他们对冀州的谋划,还有对于董卓的放任,似乎可以看出来一点东西。这些家伙,可是想要成为诸侯的,而不仅仅是当一个辅国之臣。对于这些,灵帝一概不知,甚至互相之间,他们也都是不知道的。机事不密祸先行这个道理,这些聪明人都还是明白的。到了河间,灵帝便觉得自己自由了起来,整个身体也都多了几分活力。然而,正当他想去吃些当地小吃,顺便游走一遍的时候,太史却来了。太史,非太史公,亦不是太史慈,而是一个官职。大概的职务,就像是后世的钦天监,主要就是观测天象,顺便预测一定的未来。基本上,这个职务靠的就是忽悠,能忽悠才是最重要的。太史想到来时那些大臣们的殷殷劝告,咬了咬牙,上前道,“陛下,北方有赤气,东西竟天。或有阴谋,不当行也。”不得不说,这次他说的还是很准的。但是他也不是什么神算子,主要就是靠的忽悠,外加还有朝堂大臣的一种嘱托,要是不做,回去之后他这官也就到头了。皇帝出巡,多大的事情啊。他要是不想办法阻拦,那绝对是不称职的,到时候大臣们随便一个借口,他就要完蛋,甚至还要祸及全家。然而这一次,老天似乎在眷顾他。他不仅说对了,还特么对的离谱,也或许是朝中大臣里面,有人知道这次会出事,提前做的准备。但那谁知道呢?“是吗?”灵帝刚刚觉得的自由气息,猛然间就被禁锢了起来,他看着四周的时候,脸颊上出现了一抹惶恐,紧接着便道,“走!”而此时。韩当的兵马,已经到了黑山军之侧。王芬以为,这是要跟对方联合,正好趁了他的心。然而,就在他要起兵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事情不对劲!天大的不对劲!韩当竟然跑去跟黑山军叫阵了,而且还越闹越大,之后让黑山数十万众,都从老巢里面跑了出来。韩当见此,心中也是很慌,不过他随即就想到了方莫的谋划。“跑,一旦得手,便朝着河间方向跑,若是最后没有遇到该遇到的人,就朝着京城方向跑,一旦遇到,你就死战不休!”想到这句话,韩当听着身后张燕的怒吼,自己则是连忙便跑。其实,他不太怕这些人,虽然人多,可要让他突围,那还不是问题。但是这一次,他可是带着任务的。半个时辰的时间,足以他们这些骑兵跑到河间了。此时,天子刚刚入门,正被太史劝说着离开,也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兵马之声。“陛下勿慌,令支韩当来也!”令支。韩当的家乡,也是辽西重镇之一,不过后来,由于公孙家崛起,外加对于丘力居的放任,那里已经不适合人居住了。他不得不跑到了渔阳,后来遇到了方莫等人。而在这个时代里面,基本上见面就要喊上这么一声,表达自身对于家乡的喜爱的同时,也表达了自己是某个地方最牛叉的人。比如。常山赵子龙来也!燕人张翼德来也!大概就是这么一个道理,当地他们无敌手,才敢这么自称的,要是还有没打过的人,那就不能这么称呼了。不过,这俩家伙,还真的是当地最强的人。“你,你是何人?”灵帝先是慌乱异常,随即便佯装镇定道,“你……”“陛下莫要多说,快快离去方为正理。昨日,我家主公幽州牧刘玄德梦到龙陷于泥潭,觉得甚为不吉,便令我前来,不想来此,却刚好遇到了黑山军,还有即将要谋反的王芬。陛下可快快离去,不论有千万人,吾往矣!”他忘了那句话怎么说了,因此便按照大概的意思,说了一遍。灵帝呆了。不过随即,他却头皮一麻,指着韩当道,“你且在此阻敌,朕这便去搬来救兵!”说完之后,这家伙是一点形象都不要的仓皇而逃。看到他离开的架势,韩当微微一笑,大吼着道,“张燕,可敢与我大战三百回合?!”战争,开始了。当灵帝回过头那么一看,瞬间心中便是一痛,“如此猛将,为何,为何之前无人说起?朕愧对啊!”说完之后,他便继续开溜。感慨一句就完了,否则怎么对得起韩当的死战呢?不能让忠臣的血白流!对,不能白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