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烨一刀横斩而出,将旗应声而倒。刘辟被刘烨给一槊差点儿打死,被亲兵簇拥着逃了。一时之间群龙无首,黄巾贼看到将旗倾倒,将领也不知去向,还以为刘辟已经死了。“贼将已死,何不早降?”刘烨这句话喊了出来,黄巾贼众更是大吃一惊,真的以为主帅死了,所谓将乃军之魂,主将踪影不见,黄巾贼自然战意大减。不过刘辟集结的毕竟是黄巾贼之中的精锐之士,因此虽然战意大减,但是还没有彻底乱套。不过,于禁的进攻,终于让这群黄巾贼陷入到了崩溃的边缘之中。“方阵,突击。”本来是五人一组的历城军,在于禁的指挥之下,迅速组合成了一个整体,整整五百人顿时集结起来。刀盾手在前护住军阵,长矛手在后将长兵架在盾牌之上,层次分明的向前推进。黄巾贼乱作一团,于禁自然不会给他们调整的时机,直接一口气压了上去。一排长矛突刺而出,锋锐的矛尖狠狠地刺进了最前面一排黄巾贼的血肉之中,拔了出来又刺进去,血肉横飞,最前排的黄巾贼顿时溃散。刚才被刘烨的五百骑兵冲锋搅乱,黄巾贼的军阵已经为之溃烂,本来也是刀盾手护住阵脚,长矛手伺机突刺。但是被骑兵突阵搅了个天翻地覆,因此已经阵型颠倒混乱,本来负责进攻应在前排的刀盾手却在军阵中间,,没有盾牌保护的长矛手反而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了历城军面前。再加上主将不见,将旗倒地,黄巾贼军心大乱。于禁指挥步卒层层推进,顿时就把黄巾贼的军阵给迎面截成两半,陷入到了各自为战的境地之中。兵不在多而在精,就算是十万民夫,也挡不住五千精兵迎面一冲,尽管这数千黄巾贼是刘辟军中精锐,不过被骑兵和步卒分兵一冲,终于也到了崩溃的边缘。一支军队列阵而战的时候,四面八方都是同袍,有一种被融入到了集体之中的感觉,这个时候自然会有战意。可是如今的黄巾贼却是被分割成两半,死伤无数,丢弃军械,直接四散而逃。历城军虽然勇猛,不过成军不久,看到黄巾贼扔了满地的兵器军旗,忍不住就要弯腰去捡,看的刘烨一阵皱眉。“列阵,乱阵者,立斩之以正军法!”于禁大喝一声,五百步卒平日受到于禁操练时间已久,自然是听命而为。不过有两个贪心的士卒,还是没忍住,多捞了两把散落在地上的五铢钱,这才回到阵中。黄巾贼大多是贫民出身,实在是穷怕了,因此战后的缴获大多都带在身上贴在肉山,转身一跑有时候就把钱财洒在地上,有的官军看到就停下来捡钱,因此逃得一条命在。于禁看在眼里,哼了一声:“陈五,董帑,拉出来!”身旁的亲兵当即冲了出去,从队列中把两个人给拉了出来,陈五和董帑脸上惊慌,急忙求饶:“文则大哥,饶了我们吧,俺们愿意死战,戴罪立功!”于禁面色不改:“某军令如山,尔等为何不遵从?”“这……我等非是不从,不过多拿几个钱财,好回家孝敬爹娘。”刘烨看到于禁整顿军纪,不由得微微一笑,颇有兴致的观看他如何惩治。于禁面色稍缓:“某知晓了,不过军令不可改动,尔等所获钱财,某会一分不少的送给尔等爹娘……”陈五和董帑两个人听到于禁这句话,顿时面如死灰,那里还不知道于禁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多谢文则大哥,俺下辈子一定听你的话……”两个人低下头去,一言不发。看到已经悔过的两人,于禁脸上透露出一丝笑意。“姑且念及初犯,正是用人之际,且斩发代首,日后若有士卒再犯,不得请饶!”陈五和董帑本来以为于禁治军极严,必死无疑,结果没想到于禁竟然法外开恩,顿时难以置信。两名亲卫抓起两人头发,环首刀用力挥过。青丝落地,两人却好似再获新生,拜倒在地,语气坚定。“俺二人以后再不敢违抗军令!”本来历城军都以为于禁要杀死两人,心中揪心,想不到于禁竟然出此奇招,留了两人一条性命,顿时军心振奋,五百士卒齐声大喝,振聋发聩。“敢不为屯长,军侯效死力耶!”刘烨看到这里,哈哈一笑。“慈不掌兵,文则治军严慈兼有,法理均顾,有古名将之风!”于禁要是真的把陈五和董帑两个人给斩了,固然会震慑军心,不过只怕士卒也会畏惧于禁酷烈,从此将士离心。而于禁以发代首,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既能够整顿军纪又给士卒提了一个醒,实在是一石二鸟。当年曹操为了推行屯田,正是用了这招,麾下无不信服。刘烨长槊向前一指,满脸畅快:“军心可用,诸军只管向前,教黄巾贼知晓我军兵威!”经过于禁一番整顿军纪,历城军上上下下无不振奋,刘烨带领五百骑卒奔驰向前,刘辟集结起来的精锐早就被刚才一扫而空,如今营寨之中大多数都是老弱病残之辈,如何能够抵挡历城军的兵锋?骑兵向前破寨,步卒随后掩杀,刘烨和于禁两个人一个锋锐,一个稳重,两相辅佐之下,历城军好似一柄出鞘利剑,黄巾贼营寨之中根本就没有能够抵挡之人。历城军一路平推而去,也不知道踏平了多少座军寨,杀散了几千黄巾贼,照这么杀下去,估计一口气杀到长社城下都不是什么难事。“快,快!”被亲兵簇拥逃散的刘辟刚想开口,一张嘴就吐出无数血沫儿,显然是被刚才刘烨的那一槊给打的脏腑受创。“刘帅,您有什么吩咐?”他身边一个贴心的亲兵俯下身去,倾听刘辟的指示。刘辟气若游丝:“快去……告诉波帅,有一股官军从背后杀来,请他……咳咳咳,好生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