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一箭穿胸而过,射杀了那黄巾贼的探哨,随后策马驰回阵中。七百铁骑从黄巾贼军阵之中突围而出,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空隙,数百散乱的黄巾贼还在惊慌失措。而五百步卒则是涌了上来,一阵冲杀将数百黄巾贼杀散,同样从黄巾贼军阵之中溃围而出。“跟上。”于禁话语短促,但是他以前刑罚士卒,以发代首,早已经树立起了如山威严,五百士卒虽然经历血战,依旧人人打起精神,听命而从。一千二百步骑从黄巾贼军阵之中溃围而出,丝毫不做停留,而是直奔黄巾贼军营而去。没有了黄巾贼军阵的阻挡,一千二百步骑在旷野之中展开急行军。铁骑策马奔腾自然不必多说,而五百步卒都是精锐,平常训练严格,因此纵然感到呼吸急促,也咬紧牙关跟上去,竟然无一人落后。波才也不以为意,专心于指挥大军围攻官军,将历城军交给刘辟龚都料理。七百铁骑将马力催生到了极致,在一望无垠的旷野之上全速奔驰,周围的景物向两旁飞速倒退,有一种无比畅快的感觉。但是七百铁骑人人都不敢放松,因为他们知道前方正有一场血战正在等待着自己。全速奔驰之下,黄巾贼的数十里连营已经隐约可见。而在哨塔之上的黄巾贼则是注意到了远道而来的七百铁骑,溅起了满地尘土,铁骑在尘土之中显得隐隐约约,不知道有多少人,好似千军万马奔袭而来,吓得他差点儿从哨塔上掉下来。他手忙脚乱的抓起了一旁的鼓槌,手心滑腻出汗,不小心还掉在了地上,急忙又捡了起来,狠狠地敲在了铜锣之上。当!当!当!鼓槌敲击铜锣的声音响了起来,无形的声波向四周缓缓扩散而出,传递到了数十里的连营之中,本来无所事事的黄巾贼顿时吓了一跳,大声咒骂。“他娘的,干什么敲锣打鼓,扰人清净?”“就是,波帅不是带兵清缴官军去了么,难不成城中汉军杀出来了。”“娘的,待会儿等张五这小子下来,给他两拳。”而拼命敲锣的哨兵“张五”则是放下鼓槌,大声呐喊。“官~军~杀~过~来~啦!”“人~很~多,快~出~来!”“官~军~杀……”忽然之间,空中一道劲响,一根箭矢隔空远射,嗖的穿过他的咽喉,呐喊之声戛然而止,好似被别人给捏住了喉咙,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张五捂住喉咙,两只眼睛泛白,口中“嗬嗬”吐出血沫,冲撞到了哨塔的栏杆之上,没注意直接就从哨塔上翻身掉了下去,咣当一声摔得背骨裂开,两只手无力的垂倒在地,停止了挣扎。“杀!”刘烨长槊一挥,斜斜指向黄巾贼营帐之中,一马当先率先杀进了营门之中。而七百铁骑则是紧随其后,跟在刘烨身后,如同潮水一般涌入到了黄巾贼的营寨之中。听到马蹄敲打大地的震动之声,再加上张五的呐喊声和敲锣声,因此早就有警觉的黄巾贼握住环首刀,从营中挺身而出。迎面一匹高头大马冲撞而来,马上的骑士挥舞长槊,顿时便将他给打得筋断骨折。七百铁骑如流,杀进黄巾贼军寨之中,黄巾贼没有准备,顿时就被七百铁骑给杀了个措手不及,不过营寨之中没有旷野之上那般空旷,因此七百铁骑自然不可能随意奔驰,不过黄巾贼十分仓促,根本就没有准备,所以依旧是伤亡惨重。而刘辟也听到了方才的敲锣声,不由得以腰间佩刀挑开帐门,皱着眉头走了出来。而这时龚都恰好从另一座营帐赶了过来,见到刘辟当即道:“仲开,方才哨兵敲锣,难不成是汉军来了?”刘辟面色阴沉:“前几日便有一股汉军,步骑参半,锐不可当,其主将更是勇猛无敌,两招便险些要了我的命……”龚都眉头一皱:“波帅将守营大任交给你我二人,若是营寨失守,如何向波帅交代?”刘辟冷冷一笑:“今时不比往日,那一日营中尽是老弱病残,自然抵挡不住,如今营中尚有三万可战之士,定能建功。”龚都眼中现出钦佩之色:“仲开兄,俺知道你有脑子,兄弟这一次全听你的,你说怎么干,俺就怎么干。”刘辟抱拳:“如此,委屈伯民兄前往南大营召集精锐稳住局面,某在西大营集结精锐,倒是你我里外夹击,关住营门,一举围歼汉军。”刘辟目送龚都而去,立刻派亲兵在西大营之中召集精锐之士。而龚都则是领命而去,他带着两百亲兵到了南大营之中,此刻黄巾贼的南大营被七百铁骑一阵驰骋搅乱成了一锅粥,黄巾贼哭爹喊娘,四处奔逃。龚都见状大怒,拔刀斩杀了数名溃卒。“站在原地不许动,谁要是再跑来跑去,老子第一个要他的命!”龚都身边的两百亲兵也是毫不手软,举刀便杀,用血腥的屠刀立刻就把黄巾贼给吓住了,顿时都朝着龚都看了过来。龚都发出了第二道命令,举起了明晃晃的刀刃。“全军听命,向某靠拢,结阵抵抗!”本来四处奔逃的黄巾贼是群龙无首,但是看到龚帅前来主持局面,当即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急忙朝着龚都所在的方向聚拢而去,转眼之间便有了千余溃卒,惊魂未定的聚拢在龚都的身边。而越来越多的黄巾贼都汇聚过来,这让龚都信心大增:不就是几百骑兵么?老子三万黄巾军,还扛不住区区几百骑卒?而刘烨见到龚都汇聚溃卒,收拢军队,差点儿忍不住要笑了出来,真是刚打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妙极。刘烨长槊指向东面。“大伙儿不要纠缠,听某号令,往东大营去,莫要恋战!”龚都将黄巾贼集结起来,反而使得营中道路畅通无阻,七百铁骑重新汇聚在一起,往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