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凉州兵声势浩大,不少白波贼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猛烈的攻势,有几个白波贼还没等敌军进攻,吓得掉头就跑,却被眼尖的郭太看到。郭太眼中精光一闪,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提起长刀。咔嚓!手起刀落,郭太毫不在乎鲜血,随手一把抓住了被砍下的脑袋回头大喝一声。“敢不战而逃的,就是这个下场!”郭太厉喝一声,刀刃上的鲜血就热乎乎的,城头上的白波贼顿时就被震慑住了,郭太又派出手下的亲兵充当督战队,这才稳住了阵线。“预备——放箭!”而在这时,随着张颌一声令下,两翼足足有一万弓弩手,其实凉州军中的弓箭手并没有如此之多,但是骑兵拿出背上的骑弓,虽然射程短了一些,不过也算是充当了弓箭手。嗖嗖嗖!弓弦劲响之声此起彼伏,崩崩崩!上万道箭矢携带着重重劲道奔射而出,一瞬间穿梭空气,覆盖在天空之上,仿佛一张张开的大网从天而降,笼罩了整个白波谷墙头。力道强劲的三石弓弩射出去的箭矢可谓力大无穷,一箭射在白波贼的肩头之上,直接就把被射中的白波贼撞在了城墙之上,动弹不得。箭矢噗噗噗射在土墙之上,顿时潜入其中,土墙顿时烟尘四起。单单是这一轮弩箭齐射,白波贼便有了数千伤亡,一时之间城墙上到处都是哀号之声。经验丰富的郭太见到凉州兵发弓齐射,立刻就躲在了墙垛之下,这才躲过一劫。郭太见到军中士卒伤亡如此之多,当即举起一面大盾:“都躲在墙垛之下,举起盾牌,不准露头。”听到郭太的指挥,白波贼纷纷躲在墙垛之下,躲避着敌军如同潮水一般落下的箭矢,伤亡大为减少。“步卒,登城!”张颌把握战机,立刻命令步卒攻城,同时弓弩手也没有放松,而是继续以箭雨压制城头的白波贼。凉州兵的装备,几乎取自雍凉二州官府之中的武备,比之白波贼的装备自然是大大超出。数千步卒听到张颌将领,当即几个人一起扛着云梯,在弓箭手的火力压制下,奋勇向前。由于弓弩手的火力优势,凉州兵步卒顺利的冲到了城墙之下,当即将一排排的云梯搭了上去,随后则是口咬钢刀,手脚并用的向上攀爬。“敌军攻城了,快扔滚木礌石!”“推开云梯!”见到凉州兵步卒开始攻城,郭太吓了一跳,急忙指挥士卒守城。白波贼只好举起盾牌,咬着牙从墙垛之下探出头来,在密集如雨的箭矢之中,搬运滚木礌石。与此同时,郭太也命令白波贼中为数不多的弓弩手对攻城的步卒还有敌军弓箭手进行还击。不过白波贼虽然足足有四五万人,但是弓箭手却只有区区两千余人,这等比例简直稀少的可怜。汉军会战,军中一般以步卒为主,占到士卒总数的七到八成,步卒又可以分为刀盾手、长矛手和刀斧手,三大兵种配合作战,刀盾手抵御敌军进攻,长矛手趁势反击,等到敌军退却,刀斧手则是跳出阵线向外追杀。而剩下的两成兵马之中,除了少数用来通讯和侦查的斥候骑兵之外,剩下的基本是弓箭手,比如刘烨如今带领的三万大军之中,弓箭手就有接近五千人。而边军与内地汉军又有所不同,边军大多位于产马地,军中并不缺少战马,再加上经常与草原上的异族作战,跑得不快根本追不上人家,因此军中骑兵的比例一般都在一半以上。不过白波贼四五万人,却只有两千多弓弩手,的确是有些可怜,不过白波军中也就只有这些弓弩了。凉州兵步卒久经战阵,见到城头上箭矢倾泻下来,当即举起手臂上的皮盾遮挡,偶尔被敌军射中一箭,凉州军士卒便直接用牙齿咬住箭杆,带着一股血箭拔了出来。白波谷的城墙低矮,敌军弓弩手数量稀少,因此悍勇的凉州兵很快就顺着云梯爬到了城头上。“杀!”登上城头的凉州军如同虎入羊群,纷纷手执兵刃杀入敌军之中,斩首刀大开大合,将自己身旁的地方清空,为身后的士卒腾出地方。“把这群凉州兵给本将赶下去!”郭太见到凉州兵杀上城头,当即虎吼一声,领着亲兵杀了过去,与凉州兵战作一团。随着凉州军步卒登上城头,凉州军中两翼大军弓弩手也不敢继续倾斜箭矢,别误伤了自己人。随着凉州军箭雨停了下来,白波贼重新恢复了士气,当即在郭太的带领下,精神抖擞杀了上去,两军顿时战斗到了白热化。张颌盯着城头上敌我两军激战,不由得眉头一皱,对身旁的斥候道:“去,请示将军能否出动攻城车?某只需要一万军马,就能攻破白波谷。”斥候领命而去,不一会去而复返。“怎么样?”“张将军,将军让您鸣金退兵,不得有误。”“什么?”张颌眉头一皱,尽管心中不解,但是也不敢违背刘烨的将令,只得无奈叹息一声,下令鸣金。正在城头之上激战的凉州军步卒听到军中传来的鸣金之声,尽管正杀得兴高采烈,不过却也不敢违背军令,因此一部分士卒断后,剩下的人则是有序缓缓撤退。“敌军退了!”“敌军退了,敌军退了!”白波贼纷纷欢呼雀跃,郭太则是转过身来,大笑道:“看到没有?什么凉州兵百战百胜,在咱们白波军面前,那也是银枪蜡样头,中看不中用。”“郭大当家说的对!”“与凉州兵血战到底!”郭太成功的利用了击退敌军这次机会,调动了白波贼的士气,一时之间白波谷城墙之上欢声如雷。而凉州军却是不免偃旗息鼓,在刘烨的命令下,安营扎寨。夜晚。“将军,某不能理解!”张颌怒气冲冲,也不经通报,直接冲进了帘帐之中,对刘烨开口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