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一直从中午战到傍晚时分,一时之间尸横遍野,遍地都是曹军和丹阳兵战死士卒的尸体,红色的血液干涸凝固,表情冰冷僵硬。即便是悍勇善战的丹阳兵,在青州兵的四面围攻之下也是损失惨重,已经死伤近半,幸亏这是以悍勇而闻名的丹阳兵,要是换成一般的徐州军,只怕早就溃败了。不过绕是丹阳兵此时也已经接近了极限,如果这么继续鏖战下去怕是必败无疑。曹豹满脸死灰之色,喃喃自语道:“难不成要败了?完了完了……”丹阳兵乃是徐州最精锐,也是规模最庞大的部队,也是陶谦手中的王牌军,所以想来倨傲的泰山贼臧霸,以及贪心不足蛇吞象的袁术都不敢轻易入侵徐州,正是担心丹阳精兵。要是丹阳兵败了,那什么抵挡士气如虹的曹军?下邳城万一被攻破怎么办?到时候家眷和产业岂不是……就在曹豹心急如焚之际,西北方向忽然响起了一阵异动,声音很小,对于整个战场撼天动地的厮杀声和怒喊声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很快情况就为之一变,只见得西北角一支数百人的骑兵忽然冲杀而来,为首者乃是一员小将,白袍银甲手持长枪,一脸英武之气。“奔射!”白袍小将麾下数百骑兵距离曹军百步之遥,忽然拿出背后骑弓,对准了曹军张弓搭箭,数百只箭矢从天而降,顿时便有近百曹军倒在地上。“骑射?”“难不成是白马义从?”“公孙瓒不是败在袁绍手下了么,怎么还会派遣白马义从来徐州?”青州兵见到敌军骑兵竟然精通骑射之术,顿时不由得大吃一惊,要知道骑射向来是胡骑的拿手绝学,胡骑在马背上活了几十年才练就了这手绝学,而只有少数天资异秉的边军铁骑才能够领悟。而有一支边军,骑射无双,那就是闻名天下的白马义从,白马义从的名声可谓天下皆知,因此曹军士卒纷纷颇为惊惧。青州军的主体乃是曹操从青州收编的黄巾贼青壮,而当初在昌平一战击败百万黄巾贼的,正是公孙瓒亲自率领的白马义从。青州军对于白马义从已经形成了一种恐惧心理,因此见到白马义从冲杀而来,纷纷面色大变,四处躲避。那白袍小将见到青州兵纷纷避让,也不退却,直接带领数百骑兵直挺挺杀进曹军之中。白袍小将手中一杆银枪上下翻飞,左右挑杀,犹若梨花纷飞,欺霜赛雪,青州兵刚一眨眼的功夫,顿时便倒在地上。在中军观战的曹操顿时眉头一皱,对左右问道:“那小将是谁,可是白马将军麾下?”“严纲、公孙越、田楷等人皆为公孙瓒麾下名将,不过无一不是年过三十许,这员小将身为年轻,似乎不是成名将领。”程昱皱眉道。曹操点点头,面色一沉:“不知道此人从何而来,难不成是公孙瓒准备干涉某攻略徐州?”“让典韦迎战此人,务必阻拦敌军!”曹操身边亲兵赶到典韦身旁,告知此事,典韦回头一看,顿时大怒。“好你个小白脸,如此嚣张,报上名来!”典韦怒喝一声,一双铁戟势大力沉,当头罩下。当!白袍小将手中一杆银枪左右交击,叮当作响,转瞬之间与一双铁戟碰撞数次,势道雄浑。“哼,某乃常山赵子龙,汝又是何人?”白袍小将喝道。“赵子龙?没听说过。”典韦摇摇头,喝道:“某乃曹公帐下护军典韦,徐州乃是曹公囊中之物,汝快快退却,告诉公孙瓒,不要妄图染指徐州。”赵云正色道:“某非白马将军派遣而来,曹公镇压青州黄巾贼某也有所耳闻,但是却擅自攻击徐州,屠戮百姓,腌制人脯,请恕赵某不能接受。”典韦怒道:“陶谦老匹夫收容逆贼张闿,授意暗杀曹老太公,如此罪行岂能不管?曹公若是不攻打徐州,岂不是成了不孝之人?你这小白脸,吃某一戟!”说罢,典韦再度杀上前去,手中一双铁戟左右招呼,力道雄浑。赵云却是怡然不惧,挺起银枪与其交手:“怕你不成?看枪!”赵云和典韦两个人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个势大力沉,一个招数精妙,战在一处无法分离。“尔等不必管我,突击敌军,为玄德公开辟道路!”赵云一边招架典韦,一边却还有余力,对身后的骑兵道。数百骑兵听到赵云之言,顿时继续冲击敌军,曹军见到“白马义从”纷纷退却。典韦却是大怒,同时心中又暗暗佩服:别看这个小白脸细皮嫩肉,手下武艺居然如此了得!数百骑兵远则骑射,近则交战,青州军当者披靡,很快就开辟出一条道路,曹操见到之后则是不由得面色愠怒。“可恶,难道就连典韦都拦不住这厮?”一旁的戏志才劝慰道:“主公,青州军败于公孙瓒之手,不敢与白马义从交战,可命元让将军率领兖州军旧部上前。”曹操哼了一声:“好吧,给元让传令,命他率领兖州军上前。”当年关东十八路诸侯集合反董,曹操逃回兖州陈留郡,在当地富商卫兹还有父亲的资助下招募义兵,这也是曹操的老家底,后来曹操正是凭借兖州义军为基础,入主青州。就在夏侯惇出马之前,只见得在数百铁骑之后忽然又涌出五千军马,打着黄麒麟战旗,军中三竿将旗,分别为。刘!关!张!“子龙辛苦了,已经为我军打开局面,二弟三弟,我们杀出去!”军中主将双手各持一柄利剑,面色忠厚,正是平原相刘备,而他左右各自一将,一人面如重枣,手持一杆青龙刀,另一人则是面色漆黑如碳,手中一杆丈八蛇矛,威风凛凛。张飞哈哈一笑,大喝一声,声若巨雷。“燕人张翼德在此,曹军中谁敢与我一战?”青州军听到这道晴天霹雳,人马俱惊,曹操则是眉头一皱。“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