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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相对而坐,隔着一张宽大的长案。家老端来酒水,替两个人满上,随后转身离开。
家老心里清楚,再坐的两个人,都是韩国与秦国的举足轻重的重臣,一举一动都影响天下大势。
这一刻,空旷的大厅之中,只剩下郭嘉与田丰两个人。就连往常侍奉的丫鬟都一一退下,一个也没有。
……
“奉孝远道而来,干一爵韩酒!”田丰眉头一挑,举起酒爵朝着郭嘉一举,道。
“干——!”
郭嘉本来就是一个好酒之辈,特别是经过张仲景调理治疗以后,更是嗜酒如命。除了秦军之中禁酒,其余场合郭嘉无酒不欢。
两个人干了一爵,田丰眼底掠过一抹精光,紧紧的盯着郭嘉,道:“不知奉孝此番北上邺城,所为何事?”
面对秦国的军师,突然进入韩国境内,没有人敢不当回事。所以,这一刻田丰心里实在是心惊胆战。
国小民弱,就算是心头再如何不满,也不得不俯首。因为这个时候的韩国惹不起气焰嚣张的秦王嬴斐。
“哈哈……”
再干了一爵酒,郭嘉搁下酒爵,大笑一声,道:“在下北上邺城,自然是奉王命,欲与韩国修好。”
说到这里,郭嘉深深的看了一眼田丰,一字一顿,道:“我王有命,愿与韩国结盟,共同瓜分魏楚,不知丞相以为如何?”
随着郭嘉的铮铮之言一出,顿时让对面的田丰沉默了下去。因为他心里清楚,不管是这件事对韩国有利还是有弊。都不应该,也不可能由他来做出决定。
“哈哈……”
心中念头闪烁,一想到这里,田丰大笑一声,道:“如此大事,军师当入大明宫,而不是前来丞相府。”
田丰也是一个明智之辈,他心里清楚,不管如何,郭嘉前来邺城,没有找韩公袁尚,反而是前来找他,这就是一种离间计。
一旦这个消息传出去,必然会影响他与韩公袁尚的关系。特别是郭嘉此来,虽然没有大张旗鼓,却也没有隐藏踪迹。
邺城之中,布满了数不清的密探。恐怕郭嘉刚一进丞相府,消息就传到了韩公袁尚的案头。
“丞相作为韩国三公九卿之一,更是两朝元老,嘉前来寻你,远比寻韩公更为有用!”
不得不说,郭嘉的话越说越诛心。那怕是韩国丞相田丰这样老油条,都忍不住心惊胆战。
“奉孝所言差矣,韩国之中,只有一个人才能尊威无上。”说到这里,田丰眼底掠过一抹锋芒,道:“就如秦国之中,秦王至高无上一般。”
田丰也是一个大才,自然不是凡俗之辈。方才郭嘉进攻了这么久,他自然不会视而不见。
“哈哈……”
大笑一声,郭嘉眼底有一抹凝重,他望着田丰笑了笑,道:“还请丞相转告韩公,秦王之意,嘉静候佳音!”
瞥了一眼神色郑重的郭嘉,田丰点了点头,道:“使者静候三四日,老夫自当与君上商议,给你答复。”
两个人都是人精儿,自然清楚什么时候是认真的,什么时候不再认真。如今郭嘉摆出这一番姿态,便是代表着试探彻底结束。
“好!”
从坐塌之上站起身来,郭嘉朝着田丰深深一躬,道:“多谢丞相美酒款待,告辞——!”
“慢走不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