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狗宦官,……”
周围七嘴八舌地窃窃私语声,王旭当然听不到,不过看到四周人都双眼盯着左丰,嘴巴动个不停,隐隐间也知道这左丰很可能被他们“问候”了。心裏笑了笑,也不再多想,缓步跟着刘逸的马走向了内城。
可刚进内城不久,本来要带王旭进皇宫的刘逸却突然收到了新的命令,让他直接将王旭带到延尉寺关起来。而且,传达命令的人随后又在他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一听到王旭直接下大狱,左丰已是大喜过望,狠狠地看了王旭一眼,“呸”声道:“王旭,看你这回还怎么威风!看你还能活多久!哼!”说完,胸脯一挺,得意地率先奔往了皇宫。
愤怒地看了一眼逐渐远去的左丰,刘逸也是极为无奈望向了王旭:“王将军,你也听到了,这是陛下的命令,我也没办法。哎!”
王旭此刻的脸色也是有些阴晴不定,心中有些担忧起来: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也没能面见皇帝,这情况实在有点不妙。那些大臣怎么搞的?可千万不要出差错啊,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啊!
就当他迟疑的时候,那刘逸却是不动声色地给他递了个眼色,随即握住了他的手。王旭本来还很疑惑,但随即便感觉到掌心裏多出了一张小字条,当即也明白过来,将纸条握到手心后,便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无妨,我相信陛下迟早会还我一个公道的!”
闻言,刘逸笑了笑,也不再多说,当即带着王旭赶往延尉寺……
晕头转向的在洛阳内城绕了半天,好不容易抵达了延尉寺,也没得到机会参观一下,王旭便被移交给了洛阳诏狱令。那人也没有和王旭多说,打量了一番便直接关进了牢房。
不过,王旭之所以能安心地被关进去,是因为他看到自己的那间牢房明显是“单门独院”,而且比路上见到的其它牢房要干净很多,条件也稍微好些,想来应该是得到了照顾。而且那陌生的洛阳诏狱令在走的时候也不动声色地给了他一个字条。
当狱卒们全都离开,王旭立刻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刘逸那张字条,认真地看了起来。“王旭,不用惊慌,性命无忧!但宦官势大,暂时还望你能忍耐,切记莫要和任何人谈论任何事情。”
读完这没有落款的字条,王旭悬着的心总算稍微放下了那么一点。叹了口气,又打开了刚才洛阳诏狱令的字条:王将军,一切事宜我已安排好,你可安心静养,如果外面有什么情况,我会字条与你联系!
看完这两张字条,王旭苦笑了一声,缓缓撕成了碎末,就这么一个人静静地起呆来。反正现在的事情他也做不了主了,只能等着外面的情况,反正死不了就行,报仇的话以后有的是机会!
不过,他在这监狱里的生活倒真过得不差,每日都好酒好菜地供着,隔三岔五还能洗个澡,换件衣服。但监狱这东西,没有人愿意呆的,无论再怎么好,也终究是个囚笼。
所以,对于王旭来说,最心急的还是外面的情况。而那个至今也不知道姓名的洛阳诏狱令也没有食言,隔几天便会给他传递一些信息进来。但也不出王旭最初的预料,形势虽然不坏,但也没好到哪儿去,这大狱还真不知道究竟要蹲多久。
而通过那洛阳诏狱令,王旭也才知道自己这件事情的全部始末,对那群太监也是升起了浓浓的恨意!因为,灵帝最初本来是不计较的,而且曾在朝堂上公开表示,他虽然对这事略有不满,但考虑到王家的贡献和他的功绩,黄巾又即将平定,所以不予追究。
可就是那死太监张让了狠地要致他于死地,百般诬陷,进了一大通谗言,差点就真的被害死了。好在有现任的三公,太尉邓盛、司空张温,司徒袁隗为的数十名大臣联名保奏,这才让灵帝犹豫不决。
但张让却仍没有死心,说动了赵忠等其他当权宦官帮忙。不过他们刚刚联名参奏王旭,这个事情就彻底夭折了。因为部分宦官通敌的罪证在这时候传到了灵帝的面前,让事情复杂了起来。
灵帝更是当场大怒,当天就将封谞、徐奉两个主谋给杀了,而且下令严查其余通敌之人。那些宦官们见事,哪里还敢多言,纷纷战战兢兢地明哲保身。
按理说,王旭的事情本也应该就这么算了,可倒霉的是,那昏庸的灵帝怒火燃烧之下,连带着王旭这件小事也变成了大事,所以就无辜地遭受了池鱼之殃,被押回洛阳关起来,而且连皇帝的面都没有见上。既不定下罪名杀他,也不肯放,总之就是削去官职爵位,不再过问这件事情,也不准任何人提起。
也因此,在监狱里足足呆了三个多月的王旭,除了得到被关之前的情况以外,自己何去何从却是没有一点着落。倒是外面战场上的消息一大堆,什么皇甫嵩破张梁啊,战张宝于下曲阳啦,朱儁又在荆州破黄巾啊,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除了西北突然叛乱的事情外,其它的王旭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可外面的那些大臣却是乐此不疲,老是将这些东西送进来。他们都把王旭当成了那种一心为国的铁杆忠臣了,搞到最后,王旭接到的字条已经全都成了战报!
这也让王旭哭笑不得,只能独自躺在监狱的床上唉声叹气:哎!忠臣良将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还是打天下自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