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荆州高层泰然自若的时候,整个益州却已经炸开了锅,大多数人都惶恐不安对于他们来说,王旭这个名字本身就有足够的威慑力。天纵之姿,十三四岁便随同皇甫嵩将军征缴黄巾,火烧长社,逼死彭脱,强袭濮阳,千里逃亡,攻破广宗。虽然随后消失了两年,但很快又强势崛起荆南,剿灭叛乱,安抚蛮族,战长沙,击豫章,定刘表。可以说,他的故事早已经传遍华夏大地,在当代传奇人物当中也是拔尖之人。
而今,由他统帅的荆州大军西进,更是展现出了绝对的强势,虽然大多数人对目前的情况还不怎么清楚,但正因为如此,其连战连捷的攻势更让人心慌。当然,对于高层来说,虽然有些心悸,但也不至于害怕,至少大多数不怕。
江州城内太守府……
“严将军如今荆州大军即将濒临城下,我江州守军目前全加起来也不过两万多人,短时间内又没有大批援军到来,不知该如何是好?”一个浑身披挂青色战甲,身材壮硕的中年将军略带忧虑地提出了疑问,而这也是在坐大多数人的担忧。
“沈将军稍安勿躁”为首的将军轻轻一挥手,沉着地示意中年将军坐下。此人一身青色红纹战甲,国字脸,面貌威严,双目有神,颌下蓄着一缕短须,着实很有气度,正是江州守将严颜。不过此时的他并不老,看上去约莫四十岁左右,正当壮年。而且,他本来也并不是驻防这裏,只不过刘焉在得悉王旭有进攻的意图后,为了保险起见,才委任这位他非常看重的将军暂时停驻江州。
不过,没等他继续发话,末首一员青年战将却是陡然站了起来,面目粗狂,身形高大,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子野性。“严将军,王旭何惧之有?给末将五百骑兵,末将愿出城叫战,定斩他几员大将,挫其锐气”
“不可”话音刚落,厅中又有一将唰地起身,也不管甘宁那凶恶的目光,径自对着严颜道:“严将军,王旭帐下人才济济,不乏武勇之人,不可草率出战。若折不了敌军锐气,反而令我等兵士更添畏惧。”
“就是就是,傅将军此言有理”随着他的声音,厅中不少将领都跟着附和起来。
严颜虽然也偏向于不出战,可对于甘宁的勇气还是极为欣赏。不过他认识甘宁也不久,前段时间娄发才给他引荐,而之所以对这个年轻人另眼相看,并破格从朐忍县县尉提拔为领兵将领,却是因为娄发曾言:在情急之计,果断迫使诸县府兵都撤退到江州,集中兵力的人正是甘宁。
也正因为如此,严颜意欲在黄石岗设伏时,才派遣了沈弥、娄发、甘宁三人一起前去。虽然最后失败,但根据禀报,当时正是甘宁率兵断后,才能减少损失,使得大部兵士成功撤回江州。
看着这个自己颇为欣赏的年轻将领有此等勇气,严颜也很高兴。不过,此战终究马虎不得,虽然听说过甘宁勇武非凡,但实际如何他并没见过,而王旭帐下大将的勇武却早有耳闻,所以不敢草率定夺。
“严将军,末将以为可以让兴霸一试”就在严颜思考的时候,左首一员战将突然出声道。
“噢?”严颜抬头一看,这才发现竟是沈弥。在严颜到来之前,这沈弥就是江州守将,颇有威信,所以他这话一出,厅中众人皆是沉默不语。
沈弥也没有啰嗦,笑着回望甘宁一眼,便再次拱手道:“严将军,甘兴霸却有万夫不当之勇,此乃末将亲眼所见。当日黄石岗一战,他单战敌将徐晃、韩猛二十余合不败,或许可以让其试试。目前大军士气低落,困守极为不利,若是能鼓舞士气,接下来的守城战想必会轻松不少。”
听到沈弥这么说,厅中众人都诧异地看向那个有些陌生的年轻将领。反倒是甘宁当仁不让,顺势接口:“严将军,当日末将未能建功,实是因为中了荆州军的奸计,顾及大军安危这才不能全力施为,否则当有斩获。”
有沈弥保举,其本人又有此等信心,余下之人都不好再说什么,纷纷将目光投向严颜,看其定夺。沉凝片刻,严颜的双目也是精光闪烁,凌厉地盯着甘宁。两人对视好半晌后,严颜才陡然大笑:“哈哈好,既然如此,那荆州军若前来交战,就由你出阵。”
“诺”甘宁随意地应了一声,已是双目放光,心中期待着荆州军前来叫战。
傍晚时分,王旭率领的主力大军也抵达了前线,与王飞、徐晃、韩猛的三万先锋部队汇合。因为大型攻城器械和物资辎重还有三日才能运到,众人商议过后,便决定先看看情况再说,若是能找到好办法当然比强攻好得多。
次日清晨,众将就个个摩拳擦掌,纷纷到主帐请战,希望先到城下叫阵,探探敌情,若是对方有将领出战当然更好,杀一个是一个。但让人惊愕的是,王旭竟然拒绝了,无一例外。这可就让众将迷惑了,谁都没搞明白,现在不趁势打击敌方士气,还等什么?
就在这种憋屈的氛围中艰难地熬过一天,众将越来越心痒难耐时,一个噩耗却是突然传来。
郭嘉死了在执行完任务,赶往江州城下的途中被刺客刺杀身亡。
当听到这个消息,众文臣武将都足足愣了好久,直到王旭满脸悲愤地“嘭”一声将身前桌案拍成两半,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随之而来的,就是暴涨的怒火,对于死亡,在座之人都有心理准备,可这样的死法对于谁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
追随着王旭的脚步急速奔出营外,众人很快便在辕门口看到无数士兵在围着哭泣。
郭嘉的品行德操都是人中之杰,平日里也极为关心士兵和百姓的疾苦,兢兢业业,公正无私。可以说,在荆州,他受到所有人的爱戴与尊敬。此刻突然横尸在眼前,自然令人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