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将军也可查查刘都督,人总有疏忽大意的时候,也许不小心将此事说给了枕边人,或亲信知晓也不一定,但不论如何,这绝不是重点,重点是其府中他人,比如……”
随着周瑜据情据理、侃侃而谈破案之策,王旭表面不动声色,一副凝神细听、虚心受纳的样子,可心裏已是惊得天翻地覆,犹如翻江倒海般剧烈。
直到周瑜说完,他还愣愣地没回过神来。
“将军?将军?”
“嗯?”王旭一愣,随即醒转:“啊!对,公瑾说得有些道理。”
说完,脑袋有些混乱的他,已不想再与周瑜多说,转而道:“公瑾,此事我还需要细细斟酌,不如这样,吾让典韦带你去见郭嘉,由他安排暂且安顿下来,待此事查明之后,再遣人送你回江东。”
“多谢将军!”周瑜拱手一礼,随之又爽朗笑道:“将军若有需要鄙人的地方,尽管吩咐,鄙人愿为将军效些绵薄之力。”
“对了,还有一事也欲告知将军,老蛮王来这宁远的日子,鄙人曾在县府门外转悠一事,乃是因为察觉到周围经常有可疑之人徘徊,好奇而探查,将军可细细查探!此外,也请将军莫要立刻现身,恐打草惊蛇,使得调查困难。”
“多谢公瑾良言,吾必认真采纳。”王旭不动声色地回道。
不一会儿,闷声不吭的典韦带着周瑜走了,只留下王旭与凌婉清面面相觑,黄叙和廖化更是完全搞不清状况,干脆各自到旁边去捣腾自己的,什么都不说,也不参与商讨,只等着接受命令。
王旭与凌婉清对视半晌,终于长叹一声,忧虑道:“婉清,这是什么情况?周瑜尽心竭力地帮着出谋划策,无一句虚言,有理有据,天下有这样帮着别人捉自己的吗?”
这些事情本是凌婉清所擅长的,但现在也深感棘手,洁白的眉头紧紧皱成一堆。“主公,只有三种可能。”
“一种,他确实不是煽动者,所以急欲出谋破案。”
“第二种,是他做的,但我们的调查方向有错,他如此建议,是为了促使我们继续往错误方向调查。”
“第三种,是他做的,但他垂死挣扎,希望我们误会他是欲混淆视听,从而放弃正确的路,往错误方向调查!”
因为脑子太乱,王旭思考速度明显减慢,出声问道:“第三种何意?”
凌婉清非常耐心地柔声解释:“主公,当您的敌人指点您,要怎么做才好时,你是否会觉得他说的才是错的?应该反方向为之?”
“嗯!”王旭点头。
“第三种就是这个意思,周瑜知道你把他当成嫌疑人,会质疑他的话,所以故意说出对的方向,促使您转向错误的方向,但这个可能性小,毕竟已算拼死一搏。”
王旭只是突然面对周瑜,又被其举动彻底震惊,这才有些头脑混乱,但经凌婉清梳理,也明白过来。“可这件事,还有其它方向吗?就那么几个切入点,从刘敏府内入手是必然,那里嫌疑最大,这点始终不会有错。”
对此,凌婉清也不知怎么回答,只能无奈地说:“或许,这事儿就真的与周瑜没什么关系!”
“可这也真是太巧了,巧到我都不敢相信!”王旭脸上明显很不自然。
凌婉清保持了沉默,看着王旭好半晌,才柔声劝道:“主公,不管多么难以置信,但世上也未必就没有这等巧合,那周瑜现在也心甘情愿被软禁,查下去总会有结果!”
“哎!这话倒是不假。”王旭长叹口气,随之又打起精神,坚决地说道:“继续严查,再调些谍影部众过来,咱从头开始再查一遍,一步步来,他就是有盖世神通,也要揪他出来!”
“还有,要快!时间越长,损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