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婉清发现王旭还悬着一口气,凄厉哀嚎。
嚎啕大哭的众人随之反应,迅速封穴止血,谍影指挥使骆安等人随身携带着止血药粉,也顾不得管用不管用,一股脑地往疮创口上倒,只管先止住血。
齐心合力之下,众兵士轮流以手结成担架,将其平抬着飞奔二十余里至最近的大乡。
同时,黄忠命数十兵士快马奔赴各地,严令部下,就算是绑,也要把附近所有的医者绑来。
谍影指挥使骆安则亲自快马奔赴襄阳,将此事汇报将军府。
可王旭的箭伤太重,贯穿左右肩的箭矢倒还好办,可穿胸而过的第三支箭却非常凶险,距离心脏仅几毫之隔,而且造成大量失血,尽管众多医者和武者都使出浑身解数,献出点穴、内力、药膏、药散、丹丸等各种止血法,但也只是暂时稳定下来,穿胸而过的那支箭,仍然无人敢妄自取出。
因他的生命太重要了,医者们都不敢动手,言凶险很大,若是取出,恐怕会立刻断命。
黄忠、典韦等将心急,大骂庸医,若不是有刘涛等人拉着,恐怕冲动之下,就要拔刀砍人。
本来凌婉清意欲先拖着伤势,等襄阳的医曹掾张仲景,还有名医华佗、徐淑等人得到通知后,赶来救治。但却遭到医者们反对,从禀报到襄阳,再加上从襄阳赶过来,快马也要两三天,熬不到那个时候。
就这么从晚上折腾到第二天中午,几十个连夜抓来的医者和荆州将军们仍争论不休,难以下决定。
此时,王旭已经越来越虚弱。血虽然是止住了,可生命迹象明显越来越衰弱,体温升高,难以保持恒定。
典韦眼见及此,又听着一大群医者争论不休。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始终不敢动手取箭,彼此推来推去,却没个救治的办法,终于暴怒。
冰火战戟重重的劈在地上。怒声吼道:“都给我听着,若主公死了,全部殉葬!现在,你们之中谁救治外伤的名气最高,就去给我取箭,其余人拿出你们所有可以想到的办法。给我在旁协助,出了事,本人先把你们全杀了,再与你们一起给主公陪葬!”
他这暴脾气可把医者们全给吓坏了,个个面色铁青,一句话不敢说。
可这么拖下去,谁都不肯取箭。王旭就只有死路一条,典韦决心已下,什么都不多说,杀气凛然。“我只给你们半刻钟,谁治箭伤名气最高,最有经验,就给我站出来,反正出不出来全是个死,救还有一线生机,这下就谁也不用推了。”
数十个医者沉默片刻。最终也只得接受现实,很快便推举出一个老者来,他是这附近一带最有名气的医者。
如此紧要关头,也顾不得那么多,老医者终于硬着头皮上阵。此时各种器具早已准备妥当。医者们也纷纷拿出独门秘药和膏丸协助,终于开始取第三支箭。
主治的医者们小心翼翼,外面守候的将军和更多医者也是等得心急火燎,汗如雨下。倒是凌婉清比较安静,只是静静坐在门外石阶上,无力地倚着一根柱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典韦都憋不住气,想冲进去查看时,屋内终于传来几个主治医者惊喜的高呼。
“成功了!”
“哈哈哈……终于成功了,没有伤及心脏!”
“老天有眼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总算避过一劫。”
声音传来,门外更多静候的医者们齐齐呼出一口浊气,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不时还能听到感谢上苍的嘀咕。
“苍天有眼,这条烂命算是保住了!”
“侥幸啊,侥幸啊!”
典韦等众将可没心思管这些,听到成功的消息,完全失去大将的姿态,个个欢呼雀跃,凌婉清也是独自在角落里喜极而泣。
可没等众人高兴多久,裏面又一阵惊呼声传来。
“怎么回事?”
“周老,血怎么变成紫色了?”
“这,老夫,老夫也不知道啊!”
“恐怕是毒!”
“不会,之前不是还正常吗?是不是其它原因?”
“这是奇毒,奇毒!肯定是,你看,紫血开始凝固了,正常的活人血怎么可能这么快凝固?”
裏面接连的惊呼声,瞬间让众人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儿,黄忠等人正要冲进去,裏面的医者已是打开房门冲出来,作为主治的周老,满脸皱纹都挤到了一起,说不出的急切。
“典将军,不好了,箭是成功取出,可是第三支箭有毒,而且是种奇毒!”
黄忠率先大怒,暴喝道:“之前怎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