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裏便是蔡公理事之处。若无其它事情,属下二人就先下去了。”
刘表将王旭和周智带到一处别院,微笑着说。
王旭想了想,说道:“你们若是没有要事,不妨一起进来商议商议!”
“遵命!”
两人相视一笑,拱手行礼。
进得屋内。只见屋中不只蔡邕在座,其对面还有一个老熟人正与其对弈,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洛阳大狱里的狱友,貂蝉的义父,当年李傕郭汜乱长安时,跑到荆州来求助的王允。王子师。
早几年,王允成天缠着他,让其出兵司隶,重振朝纲,那时还颇费了些周折才搪塞过去。
最近几年,特别是曹操迁都济阴后,挟天子令诸侯,其便再没提过重振朝纲的事,甚至都不再谈及朝中之事,只是平日里天天长吁短叹。说得最多的便是:“顺天顺命,顺天顺命啊!”
此刻,王旭见到两个老头全心对弈,黑白棋子杀得难解难分,全然没注意到身旁反应。不由轻咳两声。
“文案放在门边就行,先下去吧!”蔡邕听到动静,顺口回道。
王旭哭笑不得,显然这位岳父大人把自己当做递呈文案的官吏了。
周智与蔡邕不熟,也不好说话。
刘表笑笑,倒是上前一步,当起恶人来:“蔡公,王将军来了。”
蔡邕闻言,顿时不耐烦地摆摆手:“王将军,哪个王将军,等我下完这盘棋……”
话没说完,他似乎突然反应过来,猛然回头,顿时惊道:“子阳什么时候来的?”
“岳父!”王旭轻轻拱手,微笑不语。
“子阳?”王允似乎这会儿才从棋局中摆脱,眼神茫然地看了过来。
刹那之后,他再顾不得下棋,匆匆迎来,高兴地说:“子阳,你回荆州后就去了南中,南中返回没两天又去了南阳,这次又什么时候回来的?几年不见,可是越加雄姿英发,只是要见你一面,也真不容易。”
“岳父说笑了,实在是国事缠身,这才没能来拜见,倒是希望两位岳父见谅。”王旭客气地说。
本来他是不用叫蔡邕和王允岳父的,因为两人的女儿都是他的妾,并非妻室,只是他一直都是这般礼敬,妻妾对他来说,并没什么分别,这一点,也是全荆州的人都知道的。
“哈哈哈……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子阳忙于国事,理所应当。”蔡邕乐得合不拢嘴,这两年他也是担心坏了。
说着,又随意地笑问:“对了,子阳怎么有空到学曹来?这还是你第一次过来吧!”
王旭笑笑:“此来学曹,乃是为了商议些事情。”
“议事?”蔡邕与王允疑惑对视片刻,才不解地说:“学曹从未有半点差错,至于军国大事,这裏的人早都不闻不问,不知子阳欲商议何事?”
“学曹乃学者圣地,来此当然不是商议军国之事,是想说说育人授学。”
王旭也不欲多废话,顿了顿,便直言道:“如今荆益二州文人兴盛,学堂遍布,本是好事,可我却听闻如今学堂少年,连百斤之石亦难抱起,担心大汉之人由此衰弱,所以打算今后将学堂,改为文武院,既教文,亦授武,任由学生自行选择侧重,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此议甚好!”
本以为会有人反对,没想蔡邕、王允、刘表、刘璋四人都是立刻点头。
蔡邕回说:“我大汉之人,无论文武,都要习武强身,此乃兴国之道,只是这般公开的传授武艺,从古未有,各家绝学也必然不愿公之于众,我们传授什么呢?”
王旭略一沉凝,随即摆摆手说:“这个我来想办法,既然大家都觉得可行,那便立刻着手执行,此外还有一点,我希望设立一所专职培养将领的学堂,类似太学那般,但不仅是培养优秀的少年,还要让将领也能去进修。”
“这个好办。”蔡邕笑着说:“我这几日便寻找适合的地方,将其先初步建起,以后再逐步修缮,只是不知子阳意欲取个什么名字,我也好令人先刻好牌匾,将门面撑起来。”
“嗯……我看就叫东青院吧!”王旭随意取了个名字,便转而说:“可这学院建立,必然需要非常精通军事的老师,一时半刻不好找,恐怕要劳烦两位岳父和景升、季玉,由你们先暂时撑着了。”
“诶!不,不,不!”
除了刘表,蔡邕、王允和刘璋立刻摆手。
蔡邕说:“子阳,我们几个,除了刘景升,其他都不适合教授战阵之道,恐要误人子弟。”
“是啊,蔡公说的是,属下编修古籍,编纂书籍,教授文学和诸子百家还行,行军战阵,那可真是有心无力。”说着,刘璋满脸苦笑地接道:“王将军!属下那点本事,你也是知道的。”
“呃……”王旭皱眉沉默,很快便转移开话题:“那该如何处理此事?你们若都教不了,学曹的其它大儒恐怕也教不了,至于再下面的属官、小吏、学堂领事、老师就更不行了,该去何处寻到合适人选?”
“那是当然,学曹整个曹属内,现在全都是些儒士,经史子集倒背如流,可懂战阵的真不多。”王允接过话去,想了想,却是奇怪地问道:“可子阳为何要在学曹找这些儒士呢?不是有最合适的人选在外闲置吗?”
王旭以为他说的是荆州的文臣武将,当即摇头:“荆益二州文武皆有大用,当今天下未定,不敢这般派任!”
“诶,年轻人耽搁到授徒上,当然有些可惜,可那些个老家伙,全都无心出仕征战,如今他们又闲得无趣,这不就正好合适吗?说服他们进这学曹应该不难。”王允奇怪地说。
“老家伙?谁?”王旭满脸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