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十余合,夏侯渊见难以拿下陈到,担心为对方所算计,抽着一个空子,逼退了陈到的纠缠,拔马回阵。
“哈哈哈……”
压阵的张郃见状,顿时大笑不止,出声嘲讽:“夏侯渊不过如此,何故弃战而逃?”
“哼!”
夏侯渊冷哼一声,聪明地选择了没有接口,驻足眺望片刻,便对着身后的军队喝道:“收兵回城!”
为其压阵的副将,乃是有北地枪王之称的张绣,当即迎上前说:“夏侯将军,继续战下去,陈到未必能抵得住将军,将军为何撤回,可是担心那张郃?”
夏侯渊摇摇头,沉着地说:“并非如此,此战若能一举斩将,震摄敌胆,我们便可趁敌军胆寒之时,趁势冲杀,方有生机,可那陈到与我已经战了数十合,即便击败他,也难以令敌兵真正惧怕,而我们兵力不足,便难以破阵成功,反而会给对方可趁之机,我等终究以阻挡荆州兵马为重,不能逞勇!”
“原来如此!那将军先率军退回城中,末将压后!”
遥遥看着曹军秩序井然地退回城中,夏侯渊也对将士们的嘲讽毫不理会,张郃的眼睛显得异常凝重,看了看雉县城头严阵以待的弓弩手,打消了追过去的念头。
陈到回到阵中,喘了口热气,立刻对着张郃与王凌说道:“这夏侯渊果真不好对付!”
“是啊,其人深明进退,又武勇非凡,欲夺取这雉县,恐怕是场恶战。”王凌感叹地点头。
张郃没有接口,但从其脸色也足以说明一切,闷闷地伫立了会儿,便拔马转身。
“走,不管如何,我们三人先带兵回营再商议对策!”
“好!”
王凌和陈到彼此对望一眼,随之散开,各自指挥兵士撤回……
王旭大军从襄阳出发,而张郃却被夏侯渊挡在雉县,难以寸进,但这却仅仅是个开始!
远在司隶弘农郡、新安县驻扎的张辽,今天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禀报张将军,府外来了二十骑,为首者乃是谍影部众,但其后之人,个个以黑布遮盖颜面,看不清面目,说是有要事求见将军,因其后面之人不肯露出面目,属下等不敢放其进来。”
一个身穿军候制式战甲的兵士,单膝跪在张辽面前禀报。
“谍影部众的身份可已经确认?”张辽皱眉问说。
“令牌为真,但不知其人是否为真!”
“他们可说找我有何事?”
“说是楚王有令!”
张辽略一思量,当即沉声道:“带我去府外看看!”
沿途,张辽很是疑惑,不明白为何谍影部众会矇着面目,这是从没有过的,但是谍影部众作假的可能也很小,这个组织的严密不是说着玩的,要从其手中得到令牌可不容易,而且更重要的是,那令牌本身就有个特殊的小机关,只要用一个特殊的手法,就能在顷刻间让整个令牌损坏。
所以,令牌完好无损被人所夺的几率小到极致。
张辽行至府外,顿时看到了这群奇怪的人,除了为首的那个部众,其他人全部以黑布蒙面,完全看不清面容。
为首那人见到他快步走来,抢先拱手道:“张将军,我等奉命带一个人来见你。”
“何人?”张辽眼神凌厉地问。
“正在鄙人身后,但王上曾说,此人必须单独与将军谈谈!”那谍影部众不卑不亢地道。
“那让他进来!”
张辽艺高人胆大,可不怕有人对他不利,当场就准备见见这个人。
“将军不可,当心有诈!”那名军候出声劝阻。
“无妨,他焉能伤得了我?”张辽显得有些不以为然。
军候虽然迟疑,但也不敢过于忤逆命令,当即微微站开,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缓步走进的人。
来人身子并不算高,显得有些矮小,只是因为衣服穿的厚,也分不清楚其体型。当其走到张辽三步开外,并且背住了所有其他兵士的时候,终于用左手轻轻地拉开了脸上的黑布。
“嘶……”张辽当场目瞪口呆,惊得无与伦比。“王……”
可没等他出口,来人已是将另一只手放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张辽反应何等之快,顷刻间就明白面前之人这般前来,必是有不能被别人知道的理由,当下声声将话给咽了回去,不动声色地对着那边的兵士摆手道:“放他们进来吧,此乃本将军故交好友!”
随着众人走进,张辽挥退那些随从,单独带着诸人直奔自己书房。
待进去之后,他立刻转身将房门关闭,不准任何人靠近,随之单膝跪地,恭敬地对着那人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