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岂非死的更快!”张靖质疑说。
“我们可以突围!”王旭高深莫测地笑着。
“突围,往哪儿突?”周智莫名其妙,以目前的形势看来,除非拿下宛城,不然即便突围也没落脚点。
王旭看也没看,径自抬起手来,用马鞭遥遥一指。
周智顺着方向看去,惊呼:“西北?”
“不错,西北!”王旭肯定地点头,没有再吓唬两人,接着解释说:“我们从西北方向突围往衡山,曹军绝对想不到,只要略施小计便可成,然后再从衡山隘口转道往北,经叶县往东去汝南,那时候见机行事,抄曹军的腹地!”
“嘶……”张靖当场倒抽口凉气,为这个大胆的想法惊得呆住。
周智向来喜爱此道,虽有些惊讶,但那双眼睛很快便滴溜溜地转动,片刻后便忍不住拍掌笑赞:“好计策,汝南北部的曹军早已经被抽调一空,只要能过去,那可就任我们宰割。曹军若是回救,则南阳危局解除,若曹军不救,咱就在汝南做好‘三光’政策,拖上些时日,曹军多面受敌,必撤。”
“恩!”王旭认同了他的看法,接着说:“此战关键就在我们必须能够突围,同时张郃与郭嘉等人能顺利撤军,并打通与襄阳的联系,然后再围攻宛城。只要两者都能成功,那么战局就能扭转,况且北方的白虎军团亦大有作为,三管齐下,便是一线生机。”
“好是好,就是险了点!”张靖听完两人的话,仍是有些不放心地说。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多想也没用,走吧!回营!”
郭嘉的计策进行得很顺利,有王旭亲自率军在堵阳拖住曹军主力,他带着八万兵马从南方绕道,前部很快抵达夕阳聚,发力猛攻驻扎的曹军。早已得到传令的张郃,当然不慢,迅速率兵南下,放弃了博望城,往夕阳聚转移。
困守在博望的张郃,本来面临着四方敌人。
东北百裡外是堵阳的曹军主力三大营之一。
北方是雉县张绣的曹军。
西边是西鄂县曹军。
西南便是宛城门户夕阳聚。
北方、西方和西南的曹军并不多,可尽皆是据险以守,他们的目的,只是活活困死张郃那东方军团八万人,毕竟没粮食补给,要不了多久就得溃散,那时候几面包围,不死也难。
张郃更是不敢妄动,因为他一动,那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势必引来几方围攻,即便他兵力占优,可战场又不是比人数,在这种不利局面下,曹军根本不需要多少人,就能迅速将其击溃。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郭嘉率兵回救,前部猛攻夕阳聚一带,不论是否能迅速拿下,但等于是撕开了曹军包围圈的缺口。
当夕阳聚曹军奋勇抵抗的第二天上午,张郃已经带着大军,分成四股,先后抵达。
凭借已经夺取的几处小路缺口,大军迅速撤往夕阳聚以南,摆脱了包围圈。
宛城的夏侯渊当然没有愣着不动,亲率五千铁骑早早驰援夕阳聚,却在半途被李严率部挡住,两军在短短几十里路上打打停停,足足纠缠了半日一夜,虽然死伤惨重,可却没让夏侯渊前进一步,为夕阳聚大战的胜利奠定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次日午时,东方军团负责殿后的王凌侥幸杀出重围,在几路曹军的追击下,险险赶至夕阳聚,只是殿后的五千精锐骑兵,却是十不存一,其本人更是伤痕累累,血染战袍。
冷苞和陈到率领精兵接应,抬着昏迷的他撤走。
待活着的东方军团将士全数撤到夕阳聚以南,郭嘉并没有缠战,放弃了继续攻打夕阳聚,只是命冷苞率领三万人扼守各处要道断后,阻挡曹军脚步,为大军撤走争取时间。
此时汇合的大军,虽然遭到重大损失,但也仍有十二万余人,扣除冷苞留下断后的三万,也还有九万多,郭嘉为保险起见,下令诸军分别从三条路撤往宛城,同时还让陈到率领一万人先行一步。
夏侯渊正与李严在沿途缠战,当遥遥看到陈到率领的楚国大军前部赶至,心知对方已成功突围,当机立断,迅速退回宛城。
陈到率领的前部一路尾随至宛城,却并没有片刻停息,在李严的列阵掩护下,越城而过,直取宛城南方的南就聚、野牛沟等重要战略通路。因为只有打破这几处通路,前线的大军才能与襄阳再度取得联系,后方的补给也才能送过来。
夏侯渊在城头看到他的意图,心急如焚,不愿大好形势遭到逆转,随即又立刻亲率一万将士出城,正面迎击李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