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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渡口,实际上是武阳县辖下一个乡镇的名称,不过,顾名思义,这里也的确是个渡口,就在岷江上游。去往江阳县,走水路,由此处上船,沿岷江进入泸水(今金沙江),顺流而下,既可到达!
在古代,水路运输实际上是最便捷的方式,尤其是益州这个地方,水网密布,走水路比走陆路要方便得多!
太守任秀派来的人,安排刘纬等人上船后,也就回去了,余下的路程,也是一帆风顺。借着水力,顺流而下,客船行进的速度非常快。
一路无话,刘纬等五人,只用了三天时间,便顺利抵达了江阳县!
可是,到了江阳县,刘纬真可谓是心凉了半截!武阳县本来就不大,没想到江阳县还要更小,最关键的是,这里看似就是在泸水边的一个小镇一样的存在,县城连个像样的城墙都没有!
说没有城墙,倒也不确切,这里有城墙,但却十分低矮,没有比院墙高到哪去!而且,垒砌得非常简陋,似乎一撞就会倒塌的样子!不仅城墙残破,就连城门也很糊弄,竟然是竹条编制而成!就这样的城门,根本抵御不了任何外敌进攻,一把火就能给烧光了!
下船之后,刘纬就呆立在江阳县城南门外码头上了,望着自己即将赴任的这座破城,心里甭提是什么滋味了!
刘纬精通历史地理,早知道江阳县就是今天的泸州市,在他之前的想象中,泸州市可是个挺好的地方,著名的泸州老窖,更是享誉中外,于是,他以为三国时代的江阳县,应该也不能差哪去,没想到实地见到了,竟然是这般光景!
张嶷此人心细如发,看见刘纬此刻的样子,便对他的内心活动,知晓三分了。不太多说话的他,开口为刘纬解释起来。
原来,这个江阳县,是犍为郡中,距离南中地区最近的地方,只隔着一道泸水,所以,每次南蛮北掠,江阳都是第一站,这个地方曾经多次被毁,因此才变成了今天这番衰败的景象。
刘纬得知这一切后,心底突然有些埋怨起父亲刘璋来!就算你想让儿子历练,也不能安排这么个破地方啊!这还是历练吗?简直就是发配!由此,刘纬心中有些动摇了,父亲刘璋,究竟是英明还是昏庸?
不过,刘纬望着眼前的金沙江,倒是忽然想起了“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的诗句来,想起了当年,不,应该是后来红军长征,克服万难的那种精神,他又有些释然了。
不苦,还叫什么历练?江阳如此衰败,基础几乎为零,如果自己能振兴此处,那才真正算是历练有成!
阿幼朵付了船费后,刘纬等五人离开了码头,准备进城,却被门口的守卫士兵挡住了去路。
“止步!来者何人?”有士兵高声叫道。
刘纬起先有些纳闷,这大白天的,进城还需要检查吗?但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江阳常有动乱,夷汉杂居,治安不好,当然需要对来往人等做细致盘查。
“此乃新任江阳县尉也!”陈式见那士兵无礼,在一旁高声介绍了刘纬的身份。
“县尉?”守卫士兵有些疑惑,江阳这样的破地方,竟然还有新任官员前来?
说到县尉,这里不得不提一句了,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官呢?汉代的县,是郡之下的行政划分,大县的最高长官为县令,小县的最高长官为县长,都是一把手。
县令或县长之下,设县功曹一名,总涉县事,相当于常务副县长;再往下,则设有县丞一名,管一县民治;县尉一名,掌管一县军事。
这回您看出来刘纬的官究竟有多小了吧,也就相当于今天的县公安局局长差不多!尤其是江阳这样的小县,他的年俸,才二百石!而刘纬原来的职务中郎将,年俸是两千石!
守门的士兵们有所疑惑,其实也是正常的。江阳这样一个破地方,求取功名,走仕途的那些人都不愿前来为官。如果有人被硬派到此地就任,那人宁可弃官不做,也不会来的!他们宁愿多花点钱,疏通关系,调到更富庶繁华的地方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