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玩弄人心的手法,荀粲早已用得无比娴熟,他早就注意到了雨梦溪脸上那种困惑与迷惘,显然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别有用心,这雨梦溪毕竟不是像小蝶那样淳朴的少女,能成为声名远扬的第一名伎,若是仅凭才华容貌,是肯定无法达到这样的高度的,揣摩人心是每个玩物必须做的事情,因为她们需要取悦这些真正的掌权者。
大多数处于荀粲这个阶层的人,像崔染那种极端的变态毕竟是少数,他们有着所谓贵族的优雅与矜持,在面对雨梦溪时,都会保持一种尊重,而雨梦溪装逼装出来的女神姿态,更是让一些喜欢被女神蹂躏的特殊体质者追捧,若是雨梦溪随意给点笑脸或是慰问的话,一定能让他们更加疯狂,于是雨梦溪的名气便越炒越大。
那个名叫慕容澹然的女人,太学学子心目中的女神,其装逼方式显然和雨梦溪有异曲同工之妙,可若她也碰到了像崔染这样专克女神的变态的话,一定也会非常狼狈,女神的存在便是为了被亵渎,而崔染无疑是一位非常称职的亵渎者。
而荀粲的存在,则是让女神也仰望崇拜的人,亵渎有时候虽然能够强占女神的身体,但却无法真正占有女神的心灵,让女神坠落云端的方式,只有比她们更装逼,让她们这些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女人,在他面前,感受到一种真正的卑微。
荀粲不经意的瞥了雨梦溪一眼,依旧无比温和的说道:“雨姑娘,早就听说你擅长舞蹈,不如今日你就为我跳一支舞如何?”
雨梦溪听着男人那仿佛任何时候都保持着的温柔话语,只觉得心中的黑暗都被驱散了不少,只要是他说的话,就好像是一汪清泉,洗涤过她的心灵,让她浑身上下都变得清爽起来。
在雨梦溪的心目中,这个光风霁月的男人,早已成了高不可攀的存在,她可以在任何权贵面前,都保持她所谓的坚持与清高,但是在这个气场极其强大,她都不敢直视的男人面前,她只能保持着一种下位者的自卑,她早就已经坠落,仅仅在他面前。
还未等雨梦溪回话,荀粲又道:“雨姑娘其实也不必在意自己的容貌问题,在我看来,你的气质身材绝佳,若是能够再献上华丽的舞蹈,那你依旧是真正的耀眼的存在,至于对崔家的那一位,你也不必顾忌,有我在,是不会再让他对你做什么的。”
雨梦溪听了荀粲的话,心裏又是一阵安定,并且温暖无比,可在感动的同时,她又不可抑止的感到不踏实,早就习惯了利益交换,战战兢兢的她,不明白荀粲到底图个什么东西,这其实是她困惑的根本原因。
而在困惑的同时,她也有自己的傲气,因为她的容貌可真的不差,此时这种模样,全是因为她自己作茧自缚而已,她觉得若是自己露出真容,一定会让荀粲大吃一惊,她很想看到这个似乎永远保持着平静状态的贵公子,露出惊讶之色。
“奴会为公子献舞的,只是要先换衣。”
雨梦溪又裹了裹身上的锦袍,将自己那曼妙的身躯紧紧的裹在裏面,而锦袍下则是那破烂的衣衫,那种柔弱的姿态,确实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的蹂躏一番。
荀粲心说换什么衣服啊,就那破烂的衣服,跳起艳舞来,才能真正的将男人挑逗的欲|仙|欲|死,其实他此时已经升起了一个想法,若今日雨梦溪的舞能打动他的话,他真想将这个女人完全当作禁脔,为他跳跳脱衣舞什么的,这就是妓|女的特长了,名门贵女或许能掌握一些音律,但跳舞却不会擅长,这毕竟不是西方,需要交际舞什么的,只有舞姬才会真正的去系统学舞。
而雨梦溪的最能吸引人的地方,便是看高傲的她,做卑微的事情,尤其是用圣洁的表情去跳挑逗男人的舞蹈,这才是最大的享受。
不过能欣赏到雨梦溪的舞,确实是非常难得的,但再难得也不能媲美荀粲的琴,而且她也从未尽力去跳上一支舞蹈,因为她觉得那些臭男人没有资格。
如今,荀粲却有了这样的资格,她很想给荀粲留个深刻的印象,即使她在困惑迷惘,却也不能欺骗自己的心,在某人拯救她于地狱之中的刹那,她早就已经将自己的爱存于心底,只是卑微的她,不愿意面对而已。
“当然可以,若是雨姑娘能让我的朋友们赞不绝口的话,那我便开心了,刚刚的事情不过举手之劳,雨姑娘也不用多想。”
荀粲的话语依旧平静,还带着一丝轻描淡写与漫不经心,没错,这就是欲擒故纵,而这话,无疑会深深的刺伤雨梦溪,因为她的作用,只是取悦荀粲的朋友而已,不过有时候,喜欢钻牛角尖或自以为是的女人,却会有另一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