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将领命而去,李钰又命马隆调度后方人马穿过山谷到前方扎营,千万小心山顶落石。
曼拜特带兵来至斜坡之下,塞种兵自恃在山地腾挪自如,并不畏惧,各带牛皮包裹的木盾,持刀分作五队快步冲上山。
山头上乌孙守军早有准备,一声鼓响,山顶滚木礌石打下,转眼就折了数十人。
曼拜特看漫山都是滚下来的巨石和木桩,还有弓箭手压制,急传令退,此时两边山崖上的壁垒中弓箭手反击,又折损十余人,等塞种兵马退回,只存不到三分之一,山坡上尸体被砸成肉泥,鲜血淋漓,白骨刺目。
曼拜特双目通红,咬牙切齿,终于意识到这里确实不好强攻,在邓忠的劝告之下颓然撤兵,邓忠领兵断后,守军因为伤了姑木苏,也不来追杀,只在寨中欢呼,塞种兵愈发羞愤。
李钰次日又命曼拜特去搦战,姑木苏却再依然坚守不出,曼拜特族人百般秽骂,姑木苏在山上也派人大骂,双方在落石口前打起了口水仗,将对方的祖宗数百代都翻了出来。
塞种人被乌孙赶走,一直记恨在心,乌孙却自恃实力强悍,族群优越,不将塞种人看在眼里,一时间山前唾沫横飞,刀枪高举,骂得面红耳赤,声音嘶哑,彼此却不踏前一步。
马忠每日在后面掠阵,看得昏昏欲睡,叹道:“若是能听得懂乌孙语,此番舌战必定十分精彩,奈何一句也听不懂,仿佛群魔乱舞。”
副将笑道:“塞种、乌孙为世仇,仇恨由来已久,这就算骂上三天三夜恐怕也骂不完。”
一日又过去,姑木苏吃了亏之后再也不愿出战,据险而守,汉军原来,都是轻装简从,没有辎重器械,投石车、井阑也根本来不及调用,一时间无计可施。
过了两日,双方骂得口干舌燥,曼拜特已经声音嘶哑,说不出话来,李钰传令将大营迁移三里,干脆就在山前扎住大寨,压迫乌孙守军。
马隆言道:“两军相近,每日如此,需防敌军劫寨。”
李钰赶紧拦住马隆,低声笑道:“吾正欲如此,如今已转东南风,我们就在风口出,恰有一计。”
马隆要问,李钰却笑而不语,命人穿过峡谷从河中搬运泉水,一连两日,将营门口的几个大木桶灌满,盖上盖子用大石压住。
军中之人不知道李钰为何蓄水,正在奇怪,这一日李钰亲自领兵出阵,来至山下叫人用石头摆成桌椅,和邓忠几人在石桌上饮酒欢笑。
曼拜特也在其中,与几人饮酒至半酣,提着酒坛于山前辱骂姑木苏。
阵阵酒香顺风飘上山口,数百步的距离竟然闻得清清楚楚,这样的美酒他们可从未见过,乌孙守军无不惊奇,竟顾不上骂仗,看着酒坛垂涎三尺。
姑木苏闻报来至寨前观望,才闻到酒香就眼睛瞪大,惊呼道:“天下竟有如此美酒?”
看李钰等将在山下喝得醉意微醺,碗中酒水撒下,急得直跺脚,如此好酒居然就这么浪费了,恨不得冲下去将地上的酒水舔干净。
“哼,欺人太甚!”姑木苏手里的羊奶瞬间不香了,咽了口唾沫,差人到汉军中去打探:“晚上立刻派人去打探,汉军的酒是从哪里来的?”(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