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拦住了鞭打百姓的匈奴人,“他为什么出事,就是因为饥饿。若是不给食物,就不干活了。”说完,秦野扔了工具。什么?匈奴军官当时就发懵了,主要是秦野的举动和这番话,太超出他的常识。你一个奴隶,你竟敢拦着我!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一个奴隶竟敢用这种表情怒视我?你还不给食物就不干活了,你以为你是谁?匈奴军官反应过来后,一鞭子就抽了过去,他怒极而笑,“真是可笑,除非你杀了我。”秦野反手就夺过了皮鞭,“那你可以去死了。”那神情是如此的淡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皮鞭在秦野手中划出一道死亡的弧线,缠绕在了匈奴军官的脖子上。随着一声清脆的骨骼响动。军官的脖子整个扭曲了,他带着无法置信,逐渐逐渐的没了生息。而那双瞪大的双眼,依旧带着深深的恐惧。杀人了!一个奴隶,杀了一名匈奴军官!仿佛一颗核弹爆炸了,无声的冲击波,顿时横扫了整个壁垒工程现场。奴隶们震惊了,匈奴人震惊了。太史慈第一个砸了罐,紧跟着一片片的奴隶,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稍远处,一位异族光头大汉,大喝一声,“杀得好,痛快!”随着他停下手中的工作,所有的少数民族奴隶,都停下了工作。只是转眼间,所有奴隶停下了工作。愤怒的眼神,注视着匈奴人,那是对命运的不甘。他们成为奴隶,何曾甘心,就连基本保障的食物都没有,但他们不得不埋藏在心底。但秦野没有埋藏在心底,他站了出来。奴隶的目光汇聚在了秦野的身上。他是谁?他是禾予!原来,是昨天的那个人。自从奴隶营建立后,从来没有奴隶敢抗争,但在奴隶的心中,怎能不想抗争?然而,没有人敢站出来。但这一刻,秦野站了出来。“禾予!禾予!禾予!”上万奴隶,在经历过可怕的沉静后,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呐喊。他们呼喊着秦野的名字,将那压抑在心底不知多少的不甘,化为这个名字,对着匈奴人,怒吼了出来。那万人的呼声,响彻在云霄之上。於夫罗震惊了,呼厨泉震惊了,刘豹震惊了,所有匈奴人震惊了。“这个叫禾予的,到底是谁?”於夫罗内心极为震荡,什么时候,在他的奴隶营中,竟然出现了一位奴隶领袖!这对于控制奴隶的人来说,是相当相当严重的事情,再没有一个比这件事情更加严重的了。刘豹急忙走了过去,“父王,这个人叫禾予……。”他汇报了昨天发生的事情。於夫罗紧皱眉头,若是按照常理,他会马上杀掉秦野,以儆效尤。但看如今的情况,秦野已经是这些奴隶的精神领袖,而整个奴隶群体的气势已经起来了。这个年轻人才来了一天,就凝聚了人心,真是太恐怖了,天生的领袖,族人的引领者。於夫罗想起了历代匈奴贤王的故事,并在秦野身上找到了许多影子。这件事情,他必须要小心处置。一方面是秦野现在的地位,已经不是一般奴隶可比了。另一方面,若是发生骚乱,外面那个叫秦野的大军肯定会发动进攻,而自己的壁垒还没有建设起来,那么钱粮就无法带回部落去哺育他的族人。於夫罗经验老道,他立刻有了对策。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兵包围住了秦野。太史慈他们刚说要保护秦野,就被匈奴大兵推挤了出去。而下一刻,少说一百弓弩,对准了秦野。这种情况下,太史慈他们不敢动手了。“禾予是吧?马上命令你的奴隶干活。”於夫罗冷道。他虽然怒焰滔天,但还是保持了相当的冷静。“必须有足够的食物和水。”望着比自己还要冰冷的目光,於夫罗眼角一阵抽搐,就摸出一把精致的手弩,顶在了秦野额头上。如今整个奴隶群体的气势起来了,而核心就在秦野身上。必须要让他屈服,於夫罗才能够到达目的。“我数十个数,你若是不命令你的奴隶干活,你的下场只有死。”无论是匈奴人,还是汉人奴隶,还是少数民族奴隶,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气机全部牵在了秦野身上。十九八……冰冷的数字砸下来,让每个人的心,都在动荡。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数字,而是生命的倒计时。於夫罗本以为,秦野一个年轻人,能够见过多少世面?一定会在最后退缩,瓦解,求饶,颤抖,乃至于尿裤子。但凡有一种情况出现,於夫罗可以保证,整个奴隶群体的气势立刻瓦解,并且会更加容易控制。但他万万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少年竟然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下细微的颤抖都没有。那坚定的眼神,看不到哪怕一丝的动摇。二……。“为了我的族人,我会真的杀死你。”在念最后一个数字之前,於夫罗道。“在这片天地间,没有人能够让我和我的族人屈服。”随着自己的这句话,秦野完全不在意了。他来到这片时空,经历了许多事情后。对于为何来到这里,应该做些什么,他已经有了领悟和担当。那怕今天真是他的死期,他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吾愿为民死,何必惜此头!”一位领袖,想要成长起来,需要足够的磨砺。而这一刻,秦野治世的理念在不断的成熟。他开始从一个普通的穿越众,向这个时代蜕变。奴隶流泪了,就算是匈奴人,听到这可能是最后留在世间的一句话后,震惊了,取而代之的是敬畏的目光。於夫罗也被震撼了,一个可以为族人牺牲一切的汉子,向来是他最敬佩的人。但在今天,他不得不痛下杀手。他必须要杀掉秦野了,因为他若是不杀掉秦野,屈服的就会是他。身为匈奴的王,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他屈服。他绝不会屈服,因为他的族人,正在等着他。“既如此,那我送你一程。”於夫罗的手,按上了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