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旱。旱灾!不单单是秦野的根据地,冀州、幽州、并州皆旱。大自然又一次出击,重创了北地的诸侯们。干旱,在灌溉只能依靠人力的古代,对于农业的打击是致命的。这就如同在后世的钢铁城市中,咔嚓断水了,从哪里弄水?田地中,到处都是哭泣的声音。太多百姓,都在地头摆上了香案,祈求老天爷降雨。而原本,根据地是即将丰收的欢声笑语。秦野站在地边,看着不远处已经出现细小龟裂的农田,火冒三丈。真是大骂了老天爷。怎么能这么打击他?秦野大怒。我不就是个穿越众,还有金手指嘛。但这都是老天爷你给的,说明咱们还是朋友的,怎么能这么坑好友?有意见你可以组我开黑,托个梦啥的,咱们好好谈一谈。当然,秦野知道骂老天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痛定思痛,便感到,这也许是一个考验。水灾,旱灾,这都是古代最厉害的灾难,克服了他们,百姓才能过好日子也许,这是老天爷在根据地做实验,需要自己去克服。想到这里,很相信有老天爷存在的秦野,心里好了一些。枣祗心急如焚,“主公,依照这个情况持续下去,将会颗粒无收。”众人骇然了。颗粒无收的话,根据地马上就自行瓦解了。秦野还算镇定,他相信人定胜天,“将根据地所有人的都调动起来,军队也要调动起来,去河里挑水。”秦野的根据地,有三条河流过,分别是滹沱河、唐河、桑干河。虽然是旱季,但这些河流里是有水的。枣祗依旧担忧道:“近处或可解难,但远处恐怕杯水车薪。”秦野沉重点头,天灾为何对古代社会打击极大,就是因为古代各方面都是靠人力,而人力毕竟有限。若是后世,完全可以调动水罐车一类的。后世道路又通顺,哪怕是骑着自行车去拉水,那也肯定比古代挑水强横百倍。一个人来回奔波二十余里,没有挑水的负担也走不了几趟,别说挑水的情况了。因此,哪怕只是距离河流五里外,就已经是杯水车薪了。“或者可以引水灌溉,修建引水渠,成为水浇地,就可以旱涝保收。就不是望天收能够相提并论的了。”秦野说道。他的根据地内部有三条大河,自上而下流过。并且,根据地多山,山上多少有小河流下来。虽然遇到干旱,但也有些水量。若是能够成功引入农田,就能够解决浇地的问题。众人都知道可以修渠。但不是这方面的人才。怎么修?怎么引?路线怎么规划,他们根本理不清头绪。“先去看看。”两日间,秦野奔走于三条大河,亏得骑的是赤兔马,这才能够快速的勘探。许多时候,往往都是他一人独骑探察,其他人都跟不上速度。秦野至尊法眼连闪,看出了许多最佳的引水路线。原本他是很高兴的,但归总之后,就傻眼了。这一日。荀攸拿起秦野画的图纸后,顿时就蒙圈了。围观过来的文武,都蒙圈了。这图纸上的线条,如同农田里龟裂的土地一样,乱七八糟,根本找不到规律。“主……主公,这是路线图?”荀攸失声道。确定不是毛笔掉白纸上了?秦野叹了口气,至尊法眼也不是无敌的,虽然看出了太多。但他本人承认,没有能够统筹安排这个的能力,根本不知道起点、经过和最后如何收尾。还是需要有专业人才的。稍后,文武也就明白了主公的苦衷。“主公能够勘探出渠道的路径,已经不容易了。属下无力帮助,实在有罪。”荀攸悲伤道。众人对于无法帮助,充满了自责。“只能开挖吧,走一步算一步吧。”秦野沉重道。若是没有计划,肯定是事倍功半。若是有人能够真正主持一下,根据地百万军民齐心协力,有勇气就会有奇迹。“主……主公。”秦野望去,就看到枣祗欲言又止的样子,道:“枣祗你要说什么?”枣祗道:“属下有一个朋友,叫马钧,擅长水力建设。”秦野顿时大喜过望,马钧是谁,诸葛亮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但秦野必须知道。这就是穿越众的优势。果然,荀攸问道:“马钧何人?”枣祗叹气道:“也是和我一样的人,虽有所学,但不被世人重视。”这里世人的意思,是不被名士士族重视。毕竟名士士族,只是重视诗词歌赋,内政军务一类。枣祗说道:“马钧字德衡,扶风人,曾得到过郑国的水利工程手稿,对兴修水利,颇有心得。”郑国修建了郑国渠,如今依旧是起效的大工程,西蜀富庶的根基之一。众人面面相窥,这就很了不得了。枣祗道:“马钧还精通器械,曾做指南车,改良织布机,会做高效率的水车。”众人更加震惊,这人,怕是民生行业的第一人了。为什么得不到重视,是因为现在是乱世的开始,若有一方大势力稳定下来,肯定会打破头去请的。“若是像郑国那样修渠,恐怕时间上来不及。”司马懿道。秦野却是说道:“我们暂且不用精修,粗挖一下,能够保住粮食就好了。”众人一阵点头,根据地百万人齐上阵,有计划的挖一些简单的渠道,这个是可以实现的。秦野便立刻让枣祗动身,快马加鞭去请马钧。值得庆幸的是,马钧如今就在并州大同隐居。枣祗走后。秦野提前布局,“现在我们也不能闲着,马上调集军民挖渠。先将农田四周的渠道挖出来,这样不至于干等着。”于是,就在这一天,根据地里,开始了大面积的挖渠工作。百姓们的积极性是极高的,挖渠工作进行的很顺利。三日后。秦野迎回了疲惫不堪的枣祗,焦急问道:“马钧先生请来了吗?”其实没有人跟着枣祗回来,答案已经有了。枣祗哭了,“属下晚了一步,马钧已经被袁绍请去修渠了。”也就是说,马钧已经投入袁绍麾下了。众人岂能不知并州也干旱,顿时沮丧,便感到天道不公。